清水被炉灶加温，柴火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皮肤没有北人的泛黄，南人特有的水白肤色露出，南人好水，南地也多水乡，沐浴多有水浴为主，东方红绍南地望族，自然更重仪式，在宫廷时就是以花入浴，不过现在境遇艰难，只是煮些热水简单清洁罢了。

温水冲去指甲上的碎甲，露出粉红肉色，东方红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大公子。”

门外左伯高喊。

“何事？”

“归云先生来了，在门房等候。”

“知了。”

虽然衣食住行有南方习惯，但是身居北方宫廷，东方红绍说的多是北方俗语。

待得片刻，归云正在门房外院内眺望云卷云舒之时，便听得熟悉的女性脚步声，与一般女性不同，这脚步声发闷，虽然声小，但是如果仔细听却好似低沉的战鼓擂响似的。

还未转头回望，东方红绍便快步走来。

“归云先生。”

只见东方红绍一袭素衣便走来。

归云倒也不觉得失礼，按礼应该穿正式迎接客人，素衣用做贴身衣物不应见客，不过归云与她是老友了，两人追随天佑帝离开旧都城后常常彻夜长谈，灯下讨论经史典籍，废寝忘食，早已没了那些俗礼上的束缚。

有时归云也是感叹，赏识自己才学的竟是一娇俏人儿。

东方红绍难得脸上绽笑，有几份小女孩的轻快，脚步也变得轻飘不少，归云也看出东方红绍的欢喜，便打趣道。

“姑娘可是要见心上人？”

这话要是让别的女人听见估计要嫉妒欲死。

归云样貌俊朗，早在旧都城民间便传其貌美，可谓人尽皆知，故此，归云为避骚扰，身穿平常百姓布衣外出，传为笑谈，有“布衣相公”之称。

不过也因其容貌，士人多排挤，官场多传其有貌而无才德，故已二十大几也未出仕途，建立功名。

相比于东方红绍巾帼风采，反而是归云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