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没有第七阶段？”夏鸣浊皱眉，他刚想接着追问下去，心中突然升起极其不妙的预感。

他沉默了，看向汤想。

“王们不可言说，尽管他们并不在乎他人的讨论，但他们所掌握着的权柄并没有那么好打交道。”汤想微笑着，立刻明白夏鸣浊为什么沉默。

毕竟当初他也是如此沉默的。

“你就不问问我是不是真的不去对付你那个重视的人了？还是说你知道对着【归途】发誓对摩西结社成员意味着什么？”看着陷入沉默似乎没有其他问题的夏鸣浊，汤想忍不住问。

“我不相信你...”夏鸣浊的回答简单干脆，汤想与其接触上目光，他轻易的从夏鸣浊的目光里读出了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我不相信你...所以不关心你说什么，因为我不相信你。

“好吧好吧，还真是个倔强孩子，年纪轻轻那么苦大仇深干什么，要不是你年纪太小我都想把我妹妹介绍给你了...”汤想摆了摆手，习惯性的吐槽夏鸣浊，可不知为什么，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便陷入了沉默。

于是车厢内一片寂静。

偶尔车窗外会传来一两声刺耳的刮蹭声，仿佛有锋利的爪牙试图扒上列车，将其中的乘客撕成碎片。

“快到了。”不知过了多久，汤想毫无征兆地开口。

快到了...夏鸣浊本能地直起身，全身肌肉绷紧，紧张地看向窗外。

不过可惜，窗外一如既往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就像太阳消失之后的...

永夜。

嗡...

耳边突然响起诡异的嗡鸣声，夏鸣浊能感受到身下的列车正在缓缓减速，这也代表着此行的目的地——永夜，即将抵达。

夏鸣浊当然不会傻到相信汤想说的什么加入摩西结社之类的鬼话，虽然不知道汤想千辛万苦把夏鸣浊骗到永夜来是为了什么，但是怎么想也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逃走就是当前需要考虑的第一要务。

列车缓缓进站，窗外的景色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是夏鸣浊隐约能在黑暗之中看到些许轮廓。

好像是...高耸入云的建筑？

“走吧，该下车了。”汤想率先起身，向着夏鸣浊打了个招呼，走向不知何时打开的列车门。

唰！

黑刀在空中划过漆黑的轨迹，夏鸣浊一刀刺入汤想的身体，而后者显而易见又是虚幻的残影。

汤想从身后拍了拍夏鸣浊的肩膀，整个人透着一种习惯的无奈：“走吧，都到了永夜，你还打算逃么？身处永夜的【病例】可不是在现世的时候那么容易对付的。”

“失乡症的能力是空间转移吗？”夏鸣浊让开道路，默默的跟在汤想身后。

“或许是，或许不是。”汤想解释着。

“尽管是相同的恶疾，但在每个人身上展现的力量都各不相同，你可以说同一恶疾的能力相似，但却不能说能力一样。”

“就像正常的疾病一样不是么，在别人身上无害甚至可能便利生活的疾病，到了你的身上不仅没有好处，反而可能害死你。”

“对了，还有一点【恶疾】和普通疾病不一样，普通疾病可能会害死你...”

“而恶疾，必然会害死你。”

二人走下列车，车外的空气并没有夏鸣浊想象中那么混浊，反而还挺清新，除了什么也看不见之外，夏鸣浊甚至以为他只是乘着车来到了另一个城市的夜晚。

“嗯？”夏鸣浊忽然嗅了嗅，他朝前方走了两步，却又因为黑暗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