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胡子脸身后有人提醒他，害怕船舱里有人埋伏。

“嗨，你别说，还真有人！”

胡子脸看着蜷缩在梯子下面的檀籍，裂开嘴哈哈一笑，伸手想把檀籍捞出来，却看见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他眉毛一挑：“把你手里的家伙放下吧！哈，你肯定打不过我，别白白丢了性命！放心，你不是我的对手！呵。”

“你……好，好汉！壮士，我等不是那什么，我等是乡野草民，没有金银财宝！”檀籍觉得这个什么贼肯定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赶紧解释。

“唔。能坐这等船，怎么会是草民？”胡子脸说着，仔细打量檀籍，却住嘴了。因为他发现檀籍的衣着还真是非常破旧，真像个穷人。

“这是怎么回事？”胡子脸眯起眼睛看着檀籍。他身后闪出一个更加高大一些的壮汉，不过脸上光滑了不少，只是有个疤痕，在影影绰绰的火光照耀下，显得有点吓人。

“这位兄弟，你放心，我等不杀穷人。这舱里还有什么人吗？”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几个穿着破旧甲胄的“苍山贼”凑了过来，脸上有点失望。估计是兴冲冲而来，结果什么也没找到，有点不高兴。

“有，还有一个女子，上面的船舱里应该还有一个老人，都是一起被抓来的。”檀籍说，“货舱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

“将军？”胡子脸看着壮汉。

“把人救上来吧，顺便搜检一下里面。我等总不能把这几人仍在河中不管。这是个浅滩，他们自己怕是逃不出去了。”

檀籍盘算着自己决然干不过这么多人，就把武器收好，亮出双手站在货舱中。船上的“贼”们就开始行动起来，把檀籍和阿娇一起带到甲板上。

“爹！爹？”一到甲板上，阿娇就四处寻找锡伯。那些“贼人”并没有阻止她，任由她跌跌撞撞地在到船舱里面去寻找。檀籍怕她出危险，跟随她一起进了船舱，却见到船舱中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爹……”阿娇忍不住抽泣起来。二人重新回到甲板上，檀籍实在没办法，对着胡子脸大汉一拱手，询问他们有没有见到那位老人。

“呜呜呜呜。”阿娇坐在甲板上，不停哭泣。

“你们这群恶贼，是你们杀了我爹！”阿娇抬起头来，指着胡子脸大汉怒骂。檀籍心中一慌，想劝一劝阿娇，可胡子脸看了哭泣的阿娇一眼，很快把目光挪开了，居然显得有些愧疚。他摸着后脑勺说：“着实没见到。俺上船之前，射死了一个拿着兵器的，还有两个船工也被我等捆起来了。但是还隐约看见有人逃走，却看不清是不是老人。”

檀籍赶快询问：“有几人？”

“似是三人。”

檀籍忍不住抓住那大汉的胳膊：“你可看清楚了，是三个！”

“哎哎哎，你这小子手上还挺有些力气？是三个，一个拿兵器的，两个没拿。”

阿娇也听见了，她不再哭泣，而是与檀籍站在一起。檀籍安慰她道：“那个叫巫完的，身边有两个手下，死了一个还剩一个；逃走了三个人，那另外一个人必然是锡伯了。”

阿娇跑到船舷一侧，对着远处的黑暗大叫：“爹——”

只听见风声，没有人回应。

“老爹肯定还活着，那个巫完没来得及带走我们两个，只带走了老爹，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