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刺杀后,孔侑反而变得更加成熟老练,剑法更为实用、一击毙命且干练,就连孔傅也为之震惊:“好小子,士别三日,还真当刮目相看了。“因是自学八股,私塾也只提供了些辅助,汴京的科举在孔傅眼里看来相对令郎还是有些差距的,孔侑可不这么认为,正值舞象之年的他如同烈火一般雄心壮志。“老爹,我要去乡试了!”一日清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孔傅也显得不知所云,一脸惊讶的看着孔侑那背上厚重的行囊,还真是像个文人墨客了。作为枢密使,从掌权开始便对朝廷一目了然,皇上重文轻武的政策属实让他这与宰相同级的掌军之士尴尬,因此对于儿子科举这件事,他是极为支持的。“既然你已下定决心,就许你去见见世面吧!”傲然自若的父上,还是让自己的儿子去了。“不过,希望你能真正的考取功名,而不是装腔作势!”孔傅以此警醒孔侑,不成功便成仁。对于自己培养多年的儿子,孔傅当然有信心他能够考取殿试名头,甚至是状元郎,可如若因自己是枢密使的儿子便夸下海口,也会让孔傅丢脸,但更多的,是不希望孔侑在如此阳刚的年纪涉世太深,变得迷惘。“您就放心吧,定不会辜负!”孔侑胸有成竹地回复道。如今已经通过府试的孔侑,已然胸有定数,但依旧头顶冒汗,不知是自幼过于谦逊,导致有点自卑,或是还未从之前的险象环生中挣脱出来。
奔赴乡试的路上,孔侑万般愁思,不仅是第一次正式的离家,或许还有对那次被刺的心有余悸。初次迎考的孔侑,当真是压力十足,背负了整个孔家的命运。同行的小厮见了主子皱了眉,也顿觉奇怪。“仁风,你说,这京城如今这么多赶考的人,是如何明志要考取功名的呢。”仁风,自孔侑出生时便服侍他,当时丫鬟们甜言蜜语,怎么都无法在这位大少爷愁苦的时候说通了他,也不知是有魔力,仁风进了房还不到一炷香,这孔侑便又生龙活虎了,提着剑便到了空地上舞。“古人常用剃发明志道出志向之远大,在下本意并不是让少爷剃了发,而是想让少爷明白自己的使命有多么强大,自己的志向有多么宏远,众多赶考的人中脱颖而出的,必然是能够明确自己志向的人。”这一段话让孔侑愣在了原地,“想不到你还有这番觉悟,连我都没想到如此深处。”“小人也只是井底之蛙,若不是少爷看得起,还真就懂不了这些了。您博学多才,还善于武功,无论是墨客还是剑侠,都当属顶流。”被夸耀了的孔侑捧腹大笑起来,就这样走过了繁华的汴京,人头攒动中,孔侑无意间撇到了身旁的戏台,这戏台上正唱着《阳关三叠》。令孔侑不禁停下慢慢赏慕这送别的三叠,自平静的第一叠,到了第二叠的变化上涨,第三叠的高潮部分让孔侑心中思绪万千:如若我在这次失利,那这首曲子可就白听了。对于学富五车的他而言,乡试的这段路对他而言实在是度秒如年。
东京贡院,摩肩接踵的考生,相继走进了考场,只有孔侑还愣在原地。“少爷,怎么了,快要闭馆了,还在愁吗?”孔侑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身上的那把承影剑。“愿你助我一臂之力。”孔侑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说起承影剑,当年孔侑家老祖孔丘,靠着自己传承的史学经典,后代一向不需费劲就能考取功名,甚至纨绔之辈也能靠着老祖的关系进了京城。孔侑既不算纨绔之辈,对学习也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在自学的过程中,思想清奇的孔侑经常认为老祖把重心放在文学史学上的思想是错误的,“若一个国家兵弱士衰,毫无章法的纸上谈兵,难不成要用软豪文亩、文房四宝来拯救?”这是令孔傅哑口无言的一句。这承影剑,一般人可连影子看不见,孔傅能够将这先祖的名剑赠给孔侑,全是因为孔侑不仅能看见这剑,甚至还能将它耍出一般独特的剑法,这是孔傅从未见过的剑法,及青萍剑法的髋胯灵活,达摩剑法的内力,以及一种孔侑一摸剑便使出的招式,将整剑横放在后腰处,右手反握住剑柄,重心压低,静观其变。待敌人攻来时便反手将剑拔出,似刀法一般向上划出,既能格挡亦能攻其中路。若敌人不动,便能飞身靠近转成正手握剑劈砍,剑法一流的他在同年龄段基本无人能敌。但对于满腹经纶的他而言,人外有人一直困扰着他,他知道比自己强的大有人在,只是这么多年来寻觅强者的路上,一直都没能找到实力相当的对手。在外人询问孔侑时,他总是说:“我只是运气好,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然有人能将我斩于马下。”因此被世人挂上了谦逊的名头,但他确乎找不到真正的对手,时常郁郁寡欢。如今,若能考取功名,必将能接触到更多的强者,到时再战也不是不可。回过神来,孔侑谢了仁风一路的陪伴,缓步走进了贡院。
“这贡院还真如父亲所说,辉煌宏大,千屋并排,实在是辽阔。”落座考位。孔侑从包袱里拿出文房四宝,如府试一般,深吸一口气,便开始了经义、策论、诗赋的书写。乡试过程中,孔侑的思绪依然在当时的刺客身上,虽说还是专注于考试中,但总是会被影响。好在,孔侑因父亲是军事大家,对策论方面有读到的见解,在加上自己认为军事对国家的重要性,一天的时间里长篇大论,写的颇为优秀,甚至连一向谦逊的自己也嗤笑了起来。
三天的时间内,光是策论便花费了许多时间,孔侑以极为隐晦的角度提出了自己认为的军事对社会的重大影响,而诗赋中,他以一首《运剑秋水寒》讲述了自己郁郁不得志的经历,对于他而言在登山的路上应该有坎坷,而不是一路顺风,这样只会让困难堆积致使最后一场大难如洪水般将自己冲下山峰。也将自己渴望强者的愿望夹杂在诗中。“寒影千风刃,杂绪斩剑心。”一句也让他斩尽杂念,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枫叶红艳,落于孔侑的心灵,回家的路上,见过了京城迎接儿女的欢喜: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到了家之后,父亲第一个出来,见了儿子:“侑啊,来舞舞剑吗,看你那剑,都快锈了。”说着,突然侧身出剑,孔侑似乎觉察到了杀气:“今日如此整装,还穿了甲胄,定是来考验我的!”便右手反手出剑格挡,下身俯冲抱住孔傅,将其推出数米,趁其不备,在空中换了左手正手持剑,接着向孔傅攻去。“想不到他三天未动了剑,竟还是如此身手,不愧是我的天才。”剑锋欲要刺到孔傅的时候,孔侑一收力,剑锋正指向孔傅的心脏处。“若不是我及时收力,恐怕我就要变成孤儿了。”说罢,便收了剑,走向祠堂。“娘,你儿要去考状元了!”
第二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