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后知后觉,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十分不妥当。
一时间场面中带有几分紧张和尴尬。
不同于其他几个明显被吓到的人,那女子神色大方,举止并无慌张。
见气氛尴尬到极致,便往前走了两步。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温润,咬字稍微有些重。
听起来舒缓又有韵律,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
“我等都是跟随华医师求医的人罢了。”
皇甫坚寿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余光瞥了眼刘辟,心中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那便一同往军中去。”
……
回了营地,夜色便要降临。
华佗一行人倒也没有含糊,立马投身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中。
皇甫坚寿带着刘辟和纪灵观摩了一二,便回到了帐中。
“刘辟,你可认识那女子?”
他方才余光里看的真切,女子走上前时,刘辟分明瞪大了双眼!
不是因为这女子漂亮,而是真真切切的震惊。
刘辟先是出列,然后垂下头稍微有些躲避。
皇甫坚寿问道:“是敌是友,你心中自有计较,若不是敌人,便是不说也罢。”
刘辟有些难为情,说道:“俺分不清是敌是友。”
“不过俺觉得她也许对郎君有用,又怕郎君杀了她。”
说完便直勾勾的看向了纪灵。
纪灵立马告退,把空间留给了二人。
又犹豫了一瞬,刘辟才说道。
“那人是大贤良师之女,张宁。”
皇甫坚寿本来打算故作轻松,但听到刘辟的这番话语,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十二分的震荡。
“张角之女怎生会在此处?”
似是疑问,似是反问。
须知道,此次此刻,张角本人还应该在广宗一带,和卢植兵马相加,针锋相对才是。
而作为张角之女,张宁毋庸置疑,早就成为了朝廷钦点的逃犯。
这种重量级的人物,明明应该在冀州黄巾的大营之中,又如何出现在兖州?
刘辟想了想,说:“张宁这些年一直在各地游医,并不以大贤良师之女自居,并且教中有许多人都受过她的恩惠……”
刘辟越说越多,仿佛对张宁十分的熟悉。
甚至就连她的行踪,仿佛多有了解。
说到最后,他似乎才反应过来,不禁问道:“郎君可否留她一命?”
皇甫坚寿心想,接下来整个天下愈发混乱,自家老爹又是个忠心皇帝的,如果不给自己收拢下属,光靠皇甫家族,那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事端。
只不过,张宁这个人物,自己没听说过,而张角本人,和自己的立场又绝对对立,这种人物,留下是个麻烦,但终究要看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若是张角覆灭,张宁可还能号令残党?”
说白了,如果单纯是个女郎中,那张宁的价值和她此时的危险程度,是绝对无法挂钩的,可如果张宁是个政治人物,本身就能够凝聚黄巾残党的话,反倒有了许多操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