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杨知道孙院长是贪财的小老头,原以为花些钱,可以解决问题。没想到,胡家从中作梗。那长青再也没有机会,因为要比财力。顾家是远远比不过胡家的。
他原本就与长青交好,又看不惯胡天笑今日所为,手一松,放开了顾长青,说道:“哎呦哎呦,我的手怎么抽筋了?”
顾长青快步上前,抓住胡天笑的衣领,将他拎出了书院,摔在地上,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说道:“胡天笑,我让你犯贱。”
胡天笑忙道:“顾长青,你不能打我?孙院长不会放过你的。”
顾长青冷哼一声道:“我都被书院开除啦,孙院长是谁?我不认识啊。”说着,又是一拳。
“打人不打脸,你再不住手,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爹很厉害是吧?你现在叫他来啊!”
胡天笑见他正气头上,不敢再刺激他,忙道:“胡公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顾长青道:“胡公子是你叫的吗?叫爷爷。”
“爷爷,胡爷爷,你放过我吧。”
顾长青起身,说道:“回家告诉我那个不成器的好大儿,你们胡家害我前途尽毁,今日出了口气,也算扯平啦。若以后,再敢找我麻烦,我跟你们胡家搏命,让他好好掂量掂量。”
不远处,藏在巷口的红衣少女,望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浮笑,轻声说道:“这小子还真是意气用事,不过,打得好。”
走在路上,他心意难平。
一则漏洞百出的谣言,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这世上还有公理吗?
万恶的谣言,万恶的东良书院。
顾长青回到家中,周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问道:“外面传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自己万花楼嫖妓的事,终于传到了父母的耳朵里。
“绝对都是假的,娘,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的乖儿子吗?”
周琴松开她,说道:“跟我进屋来。”
顾长青跟在顾左身后,走了进去。
周琴看了顾长青一眼,突然厉声喝道:“跪下!”
顾长青从未见母亲生这么大气,自己只是被人诬陷,根本不是自己的错,有些不情愿:“娘?……”但见母亲神情严肃,只好跪了下去。
“青儿,你到了这个年龄,对女人有想法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不能去妓院啊。那是什么地方,伤风败俗,藏污纳垢。你若真想,我们就早点让晓婉嫁过来。”
“娘,连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娘不相信你,那么多人看见,即便娘相信你,也改变不了这件事的性质。”
“娘,是胡天笑那个死胖子故意陷害我的。”
周琴道:“你有证据吗?这事已经传了几天,即便现在你有证据,也无法挽回你的名声啦。”
顾长青知道是胡天笑陷害自己,苦于没有证据,要不然早到他们胡家大闹一场啦。
周琴将他扶起,柔声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不过青儿,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娘。”
顾长青点点头,欲言又止。
“青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天大的事,有爹娘给你顶着。”
“娘,我被东良书院开除啦。”
顾左夫妇齐声惊呼:“什么?怎么会这样?”
原本他们已经疏通了关系,进入宗门的圣泉书院进修,已是板上钉钉。到时候,学有所成,光大顾家门楣,指日可待。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因为这件事,学院怕声名有损,就将我开除啦。孩儿已经查明,这是胡天笑搞的鬼。”
顾左道:“我这就去学院找一下张夫子,也许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说着,就去翻箱倒柜,去拿银子。
“不用啦,爹。只怕东良书院,我再也进不去啦。”
顾左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啊?”
顾长青道:“我听胡天笑,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一时没人忍住,将他打成了猪头。”
顾左夫妇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顾长青见他们的表情复杂,有些自责,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冲动啦!
周琴忽然开口道:“打得好,胡家这倒霉儿子,连累我们青儿,着实该打。”
顾左道:“这打了胡家的儿子,是彻底得罪了胡家。那青儿也就失去了进入宗门继续进修的机会。”
周琴道:“不进就不进,谁说普通人要富贵,只有进宗门这一条路。他们胡家,还不是靠坑蒙拐骗发家的。我们青儿虽然不屑于这些,但只要踏实肯干,我相信也一定会有出息。再说了,进宗门有什么好。一年也见不了爹娘几面。依我说,还不如就让青儿留在我们身边,娶妻生子,子孙满堂,一辈子无忧无虑,也挺好的。”
青阳郡所有的人接受的思想都是进入宗门,改变人生。如果有人敢有不同想法,一定会被当成另类,被所有人孤立。
想不到没读过多少书的母亲,能发出如此惊人之语。
顾长青道:“娘,你说得真好。”
顾左道:“好什么好!好男儿,志在四方。”
周琴“呸”了一声,说道:“我说顾左,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志在四方啊?你赶紧去志在四方,以后别进这个家门。”
顾左见夫人生气,忙道:“夫人,别生气嘛。我错了,正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好男人更爱厅堂。”
周琴“噗嗤”一笑:“当着孩子的面贫嘴,你这叫为老不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早把刚才的话题,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