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让你失业的事，我想解释一下。首先，先说一句：对不起。嗯，就这样。哎，对了。我倒是想问一下，你们道上是怎么说这件事的？”

凌龙和小翠坐在离家不远的咖啡厅，面对面坐着，凌龙随口问道。

小翠看着他的脸有些失神，随口回答：“啊，您刚说什么？”

凌龙摇摇头，说：“算了，我果然也不习惯跟别人解释。”

间他起身要走，小翠一把握住他的手，急忙说道：“听见了，我刚听见了。道上就是说那条街给您服务的不好，就是那个嘛。您不满意，随便动了动嘴皮子，然后那条街就垮了。给您口的那妞也大卸八块给扔出城去了。别急，别急。我知道，肯定是谣言嘛，对吧？”

凌龙止住了想骂人的冲动，深呼吸几下，说道：“我真不是去嫖，就是，那段时间有点缺钱。那个，虽然我本不应该缺钱的。但是男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吧，比如飞上天，周游世界之类的。所以，我也在那条街赚了点小钱。”

小翠吓得花容失色，急切问道：“您是去……卖？”

凌龙秒给了小翠一个脑瓜崩，骂道：“卖你个头啊。”

小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着脑袋吃痛，急忙替凌龙辩解道：“哦哦，我知道了。打秋风，打秋风对吧。抢坏人的钱不叫抢，是英雄所为吧。”

凌龙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并没有瞧不起你之前的工作，那不过是一份谋生的手段而已。虽然不喜欢，但也没有恨到让整条街全部都消失掉。我呢？也确实在那条街谋过生。我自己说来有些奇怪，我名声很大，所以不能明目张胆地出现在那条街。我戴上面具，那条街的地下有个拳场。我在那打过拳，别人挣辛苦钱，我挣出场费。那里有一半的对手都是奴隶，输掉的人怎么样我当时也并不关心。直到……”

小翠接话道：“直到一个女孩出现，她长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她与世界为敌又何妨。遇见我是她的幸事，遇见我是整条街的末日，于是从此之后，英雄的史诗开始谱写，再然后……”

“停停停，你在说些什么？”，凌龙及时制止她。

“套路啊，英雄小说的套路。”，小翠两眼闪着光说道。

凌龙挠挠头，示意她安静，说道：“确实有个女孩的事情，那个女孩年纪尚小，不像你说的那么夸张。她是地下拳场某一场的败北者，她跪下来求我，让我收她为徒。她说她饿了，我给了她一百块，告诉她影蝠山脚下每天会发救济面包。救一个人，最多也就这样了。只是，她没要。我就走了，我看得出来，她其实不饿，她别有目的，我懒得管。我饶了远路，没有回家，随便找了个旅馆。远路不算远，大概就绕影蝠市一圈这样子。几十公里的山路而已，但是清晨起床，那个女孩端着早饭在我门前。”

“哇，好浪漫，然后呢？”

凌龙摇摇头，说道：“这并不浪漫，她是个没经验的黄毛丫头，演技差到极点。我记得我当时跟她说：‘你想要接近我，食物里没有毒，但是你想杀我。你对我没有仇，杀气却止不住，应该是职业的，水平不高演技也不高的职业杀手。你知道毒不死我然后想先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伺机杀了我。我的仇人不少，但是我哥哥一般处理地都很干净。所以你的雇主只能是我新结仇的人，我猜是昨晚输给我的奴隶的老板。嗯，八成是这样。你的任务失败了，毅力值得赞扬，所以，你可以开始逃了。听人劝，吃饱饭。你不是说你饿吗？哈哈哈，我的建议是离开影蝠市，你的雇主是个小心眼。我看人很准的。’”

看得出来，小翠很爱听故事，看着凌龙的眼神两眼放光，举起右手，急慌忙接话道：“我知道，我知道。她没听你的话，然后被她的雇主擒住了。而你作为影蝠市的英雄，虽然这件事只跟你有千亿分之一的关系，但还是要去救她，拯救本来要杀死自己的少女。觉悟啊，整条街，你以为你惹到的是谁？是整个影蝠市的英雄啊，是全世界的英雄……”

凌龙无比庆幸如今的咖啡店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皱着眉头把站起来一只脚踩在桌子上的小翠按下去，摆摆手道：“你又猜错了。惠惠她是个听话的孩子，有点过于听话了。”

“惠惠？”，小翠歪着脑袋问。

“哦，那个女孩的名字。她听了我的话，就跟你现在的眼神一样，期待得有点吓人。因为我把一切都说中了，她再次跪下来。她说，之前要拜我为师是骗我，这次是真的。我看出她没有说谎，但也没有宽心到把一个自己承认了的杀手带在身边的癖好。她说她会证明给我看的，她掏出我上衣口袋里本来给她的一百块钱，然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