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大周国八王因不满大周国皇室统治而叛乱,在新京建国,定国号为商。而后朝廷与叛军发生战争致使天下民不聊生,国内百姓流离失所,多数道观纷纷闭观下山救世。十六年前,大将军叶震攻破叛军都城,其中韩王和赵王兵败不知所踪,赤王、魏王、楚王、燕王、齐王、白王皆被诛杀,至此八王之乱平定。一老道云游至此,在山中的狼群里救下了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多番打听是谁家的孩子无果,便在小荡子村村尾边上结庐收养了这个这孩子,于是这孩子就随了老道姓杨,取名游世。
老者与少年身穿布衣,从衣服上多处补丁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件衣服已经跟随了二人多年,老者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胡须,“师傅这里也漏雨了,屋里的盆碗都用上了,没什么可以接这漏进来的雨了,”少年一脸无奈的对着另一边望着门外的暴雨发呆的老者喊到。“我上次喝完了的酒坛子不是也在那里,你拿去接这漏进来的雨水吧,”显然这场暴雨突然的到来,让两人猝不及防。“师傅我早说了要早点修这破茅屋,你还不信,你看这不就遭了嘛”,“我虽然会给村子里的人算命,但是我也算不到今年的雨季来的这么早啊,你小子别发牢骚了,快快快,那雨水都漏出来了,快把柴火抱远点,不然咱师徒今天晚上就没饭吃了。”师徒两个好似打仗,在这小小的茅屋内走来走去
破烂的茅草屋内也没有多少东西,一张木头做的桌子和两张凳子,应是用了多年,木头的颜色早已变的有些发黑,两张小木床、一个做饭的灶台就是屋子里全部的设施了,余下的就只有些锅碗瓢盆和挂在墙上的两柄木剑,一大一小。忽然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般拍了下脑袋说“师傅,那头老驴子好像还绑在圈子外头没牵进去,淋了这么会儿不会被淋死了吧。”师傅听完顿时急眼了,赶紧叫骂到“你还不快去把那驴子牵进圈子里去,给驴淋坏了,下次的东西就你驮回来”,说罢少年立马淋着雨跑出去牵驴子。不一会儿少年便湿了身回来“那老驴挣脱了绳子,自己跑圈里躲雨去了,我这白跑一趟了。”
夏季的雨,来的快也去的快,一个时辰过后,雨也就停了下来,可怜这破茅屋也在这场雨中被毁的差不多了,房顶被风刮走了一小块,地上淌着一大滩雨水,所幸早早的把柴火保护好了,也不至于做不了饭。星夜正盛,虫鸣风至,师徒二人正围着发黑的饭桌吃饭,一壶小酒,一碟白菜,房屋虽破,二人却也吃的津津有味。
酒足饭饱后,杨游世抬头看着那缺了个口子的房顶说了句“师傅,明天给我些银子,我去买些木材把这茅屋再修一修”,老道扫视了房子一圈回到“不必修了,这屋子破成这样,修了也顶不了用”,杨游世歪着脑袋又说到“不修的话,那明天再下雨我们住哪里,难道师傅您大发善心要带我去镇上的客栈住上一段时间,我可听说那家同福客栈的酱牛肉好吃的很。”说完杨游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老道顿时怒骂“为师平日里给人算卦才赚几个铜钱,哪有钱给你这个逆徒享受去,”杨游世悻悻的笑了一下“我这不跟您开个玩笑的嘛,您有几个钱,我也清楚的很的嘛,不过不修的话,我们该住哪边去啊,总不至于跟那两头驴子挤一窝吧”。师傅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眼神开始变得严肃,直勾勾的盯着杨游世,说了一句“世间这么大,四海皆可为家”,杨游世被师傅突然的这一句整的摸不清头脑了,又看着师傅这只有在说大事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严肃的神情,也是没敢多说什么话。
两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师傅才又说到“你我师徒明日便分开各自寻路去吧,为师已经在这地方待了十六年了,也是时候该重新上路了”。然后顿了顿又眯眼对着杨游世说到“至于你嘛,也该入了这江湖,游历一遍这人世间了,起码也不该辜负为师给你取的这名字”。杨游世霎时间被师傅这一连串的话惊的讲不出话来了,愣神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的说到“师傅您这是要赶徒儿走了?”“非也,为师当年前奉师门之命出观来救世间人的,仔细想来已有十八年没回过山门了,如今八王之乱早已平定,天下也暂时太平了,我也该向山门复命咯。”师傅看着游世那委屈又不敢多说什么的表情,顿时忍不住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想问为师为何不带你一道回山,”说完这句话师傅也没管游世起身走向了墙上挂着的木剑,将两柄木剑取下来,其中那把小的木剑剑鞘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杨大侠之剑。师傅说到“你可曾记得你年幼时习武,时所说的的话吗,你说将来要靠这习来的武艺行走天下,在江湖中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大侠”,听完这些话,杨游世尴尬的直挠头,扭捏着身子说“这不小时候的想法了嘛,这些年您也是知道的,我练功向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有多少真功夫在身上啊”看杨游世这个样子师傅的脸上已经快有憋不住的笑意了,但是并未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虽然八王之乱已然平定,但是这世间仍有诸多不公之事,为师这十多年来教你习武练剑,便是想你代师傅接着行侠义之事,为世间不公而拔剑,为苦难之人而出手,师傅已经老了,没办法再接着走下去了,该回山门养老去咯,余下之事,你也不必再问,早些歇息,明日赶早便整理好行李出发吧”,说罢师傅将木剑又挂回了墙上就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休息了,独留杨游世一人还坐在桌前发呆,好像从被师傅捡到开始,就一直不知道师傅还有个师门,一直以为师傅不过是个游历世间四海为家的老道士,这一刻,杨游世只觉得对师傅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