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蓉在那逗着孩子,看到春草进来,陈觉蓉有些疲惫地道:“夏果那丫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指望上。”
这话让春草怎么回答,怎么回答似乎都是错的,春草只能轻声道:“二奶奶也不用着急,等任所定下来,到时候,太太也会想法子的。”
“婆婆的心,都偏到咯吱窝去了,一样都是儿子,她怎么就看不到二爷的辛苦,只能看到大爷。”陈觉蓉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肉疼不已,那可是银子,能换来许多东西的银子。
“我说的,是亲家太太呢。”春草把陈太太搬出来,陈觉蓉叹气:“我晓得娘会为我操心,但我这会儿,都已经出嫁了,哪还好意思动用嫁妆。毕竟,好女不穿嫁时衣。”
是不好意思动用呢,还是舍不得动用,春草心知肚明,但不会说出口,只是又安慰了陈觉蓉几句,陈觉蓉长叹一声:“偏生这事儿,我若和二爷说,二爷只会怪我。”
男子们在外头,是做大事的,这些吃穿用度要花银子的事儿,自然是小事,让女人们操心就是。这句话,春草从小就听说了,但是,这银子从哪里来,女人们却极少问出来。仿佛那银子,能从天上掉下来似得。
管家娘子进来请示事情,一个家里的事情说来说去,不外就是银子来去,陈觉蓉也要打起精神和管家娘子说事,等管家娘子走了,陈觉蓉才对春草道:“那外面的利钱,你可要说清楚了,万不能错了日子送过来。”
春草不觉想起夏果每说完的话,这放债取利的事儿,很多人也在咒骂不已。但这念头却只是在心上闪了一下,随即就消失了,春草只恭敬对陈觉蓉应是。
陈觉蓉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婆婆不疼惜我,少不得我自己就要多辛苦些。”
“等以后,二爷的官越做越好,太太就晓得了。”春草含糊地说着,陈觉蓉现在所能盼的,也就是丈夫的官能越做越好,越做越大,那时候,才能真正把婉宁夫妻踩在脚下,让张太太看到,她的偏心是不对的。
夏果回了陈家,也见了自己爹娘,和爹娘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外就是被叮嘱要服侍好主人,毕竟不管是服侍陈觉蓉还是服侍婉宁,对夏果的爹娘来说,都是服侍主人,没有任何区别。
到了第二天,夏果早早回到尚书府,去给张太太磕头请安告辞。张太太看着夏果,也没有再问什么,夏果也就离开上房。等夏果走了,张太太才叹气:“这儿女们的事儿,我到底是装作不晓得呢,还是……”
“太太,不管您是晓得还是不晓得,二奶奶那边,也不会改变什么。”春桃恭敬地说着,张太太看着春桃:“再过些日子,连你都走了,我身边,确实也没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