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那般无声地对峙着,目光都锐利得可以杀死人。
不过,气氛虽是剑拔弩张,但最终却还是没动起手来。
裘安让了对方一步,率先收起灵气。
毕竟他知道,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宋黎这个家伙极有可能死在这里,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我不和你动手,只是来这里确认一些事情。”裘安盘腿坐下,看似放松却依旧警惕,“当然,你若是要动手,那我也奉陪到底,只是别伤了宋王。”
这是一妙手。
若是齐逍先动手,自己将宋黎带走也会变得容易些,而若是齐逍不肯动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齐逍笑笑,也面对裘安坐了下来。
显然,对方不傻,也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动手。
“客卿先生,你若是有什么要说的,就现在说吧,当着圣上的面,把一切都说清楚。”
宋黎听了,佯装淡定,清了清嗓子,坐着床上,装模作样地让两人转过来面向他。
裘安自然是不想理会的,毕竟自己可不想和这种家伙扯上什么关系。
不过,为了事情能够顺利,裘安还是转过身来,面向着宋黎。
“裘先生,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开口说吧。”宋黎显得有些不耐烦。
“一切都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你究竟是怎么得到这王位的你可还曾记得?”裘安的语气不像是在讲述事情,倒像是在审问。
“朕日理万机,不记得了!”宋黎的脸上看上去有些难看,额头上也出现了些许冷汗,“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在审问朕吗!”
宋黎说着,用力地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
“三十年前,先王任命黑、白两家分别为将军和护国公,当时宋国国力鼎盛,宋皇身体也还安康。只是不到十年,突然得病驾崩,膝下几个年轻有为的孩子,你的那几个哥哥也都相继重病离世,为什么唯独你没有事情?”
“那是因为我是天命所归!”宋黎不知道为何,竟然被裘安说慌了神,丝毫没有一点君王的样子。
“狗屁!明明是你联手血剑宫害死了其他人!”
裘安厉声呵斥道,直接将那位君王吓得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客卿先生,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这般无凭无据地指控一个国君,不怕死在这里吗?”齐逍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裘安,嘴角上挂着一丝诡谲且奸诈笑容。
“证据,我当然有。不过我并不打算展示给你们看,”裘安说着,也站起身来,盯着齐逍看,“二十年前,先王暴毙,几位有能力继承皇位的皇子全都离奇死亡,本应是如今的宋王继承大统,但是却出了意外。”裘安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宋黎。
“虎将黑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认为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提议调查清楚再做决定。彼时黑泽正在外头征战,趁他不在朝中,你立刻继位,而支持你的人正是当初的护国公,白家白武。对吗?”
宋黎没有回应裘安的话,只是沉默了起来。
如今的他哪里像个皇帝?分明是个犯了错想掩盖真相,结果纸包不住火,只能认错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