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都说张记当铺信誉好,但那也分事情。
他就给张记当铺收过好几次尾巴。
不过这次不同,李承恩那是自己人,而且还是立了功的,就不能和往常一样办了。
可事情他不能自己做主,只能提醒李承恩。
若是李承恩请不来校尉大人,那他也只能抓人。
“谢捕快大人提醒。”
知道对方是好意,李承恩承情,拱了拱手,绕开捕快向县衙方向去。
周围的衙役没有阻拦,反而是让出了道路,还予以友善的微笑。
“等等!你怎么能放他走,他打人了,还打了张公子!”
恰在此时,伙计从里面冲了出来,指着李承恩对捕快大叫。
捕快眼神凌厉,踏步上前,抬手就是一连串嘴巴,抽得伙计东倒西歪,茫然不解。
这不是自己人吗?
“胡说八道,胡言乱语,阻挠办案!”
教训过没有眼力见的伙计,捕快一挥手,让人守住张记当铺,他要给李承恩争取时间。
另一边,李承恩脚步匆匆,从张记当铺赶回县衙,寻斩妖使姜泽。
哪怕他已经认识了校尉佐钟,但也不能跳过姜泽,毕竟人家是自己的直属领导。
万历县县衙,斩妖司值房。
见李承恩从外面进来,姜泽都懵了,茫然的看着他。
“不是,你怎么过来了?”姜泽脑袋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李承恩就又把自己在当铺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泽没好气的站起身,又好气又好笑的点指着李承恩,“你一个伤员,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休息吗,到处乱跑什么,还惹出了篓子来。”
“走吧,我带你去见佐校尉。”
这小子是真能惹事啊,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
找到佐钟,说了事情,佐钟和姜泽的感觉完全一样,那张骨板严肃的脸上同样露出了无奈之色。
事,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本就是那当铺的错,但终究是个麻烦,还是需要和知县大人通个气的。
至于是不是李承恩说谎,佐钟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
且不说李承恩是他看好的苗子,未来要着重培养。
就说李承恩现在还是个伤员,不养伤,跑到当铺去抢玉佩,这事合理吗?
那必然就是当铺的毛病啊。
还有那张记当铺,不长眼的,欺负人都欺负到我斩妖司头上来了?
即便是小吏,那也是斩妖司的小吏,不是你一个员外,一个当铺能够随便拿捏的!
传出去,我斩妖司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佐钟心中也有火气,当即带着姜泽、李承恩去找知县。
此时县衙后堂,刘知县正和张员外会面。
就在方才,掌柜见捕快放走了李承恩就感觉事情不对,猜测两人是沆瀣一气,于是差遣了伙计去通风报信,将事情告知张员外。
张员外得知当铺出了事情,玉佩被抢,儿子被打,犯人还让捕快放走了,顿时火冒三丈,赶到县衙来找自己的好友刘树,刘知县。
捕快出去的时候,并未通知知县。
一般这样的小事情,捕快就能轻松处理,所以刘知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待到张员外过来,添油加醋,避重就轻的把事情说了。
在张员外的口中,李承恩可不是什么拿着玉佩典当的人,更不是什么苦主。
那就是上门抢劫玉佩,还打伤了护院、伙计、掌柜和公子的凶徒。
刘知县顿时怒了。
“你是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有歹人去你当铺,抢了玉佩,打伤了你的公子?”
“正是如此,知县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断不能让那凶人逍遥法外,横行乡里。”
“你放心,在我治下,不可能让他肆无忌惮,我这就差遣人去将那歹人缉拿归案!”
就在刘知县嚷嚷着,站起身,准备叫来捕快、衙役的时候,外面小吏过来通报,斩妖司校尉佐钟,斩妖使姜泽过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恐怕是有事发生啊。”
“张员外,你且稍等,待我见过斩妖司的各位同僚,再为你做主。”
相比起张员外,显然斩妖司更加重要,知县可不敢怠慢。
让人换上新的茶水,这才请佐钟和姜泽,又让张员外去后面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