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朱氏身着素衣,手持一盏微弱的灯笼,穿梭在幽深曲折的牢狱走廊中。四周是冰冷的石壁,回荡着她急促而不安的脚步声。她的脸上布满了愁云,眼中闪烁着焦急与决绝。每到一处关卡,朱氏便低声下气地恳求守卫通融,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无奈,但回应她的只有铁面无情的拒绝和沉重的铁门关闭声。
“大人,求您开恩!我就见我的女儿一面,一面就好。”朱氏的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却努力保持着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充满了无尽的哀求与期盼。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守卫面无表情,目光如炬,却不为所动。
守卫高大的身影如同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冷硬的话语如同冬日寒风,直刺朱氏心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他的话语简短有力,手中的长矛轻轻一横,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氏身子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灯笼的光芒也随之摇曳,映照出她苍白而绝望的脸庞。缓缓抬起手,想要再次开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间被夜色吞噬。
一旁的嬷嬷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用满是皱纹却温暖的手轻轻扶住朱氏颤抖的身躯。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无奈,声音低沉而温柔:“夫人,夜深了,风也凉,您身子骨弱,经不起这般折腾。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兴许明日能有好消息传来呢。”
说着,嬷嬷试图引导朱氏转身离开,但朱氏的双脚仿佛生了根,动弹不得。她缓缓地,几乎是机械地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铁门,眼中尽是不甘。
夜色愈发浓重,牢狱的阴影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朱氏的身形在灯笼微弱的光晕下显得格外单薄,她的眼神逐渐涣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最终汇聚成溪,沿着脸颊蜿蜒而下。突然,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灯笼随之脱手,火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最终熄灭在冰冷的石板上,只留下一缕青烟,与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
“夫人!”
嬷嬷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扶,却已来不及。朱氏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这牢狱深处最无声的抗议。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泪水仍在不停地滑落,却已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嬷嬷焦急的呼唤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铁链声,在这幽深的走廊中回荡,更添了几分凄凉与绝望。
沈珺自阴影中缓缓步出,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沈珺眸子冰冷,缓缓走向大牢,却被守卫出手拦下:“站住,此乃重地,闲杂人等退避!”
闻言,她停下脚步,黑色披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看不清面容,轻轻一抬手,白羽迅速上前,将一枚雕龙刻凤、金光闪闪的令牌递至守卫眼前。令牌上的威严图腾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庄重,守卫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迅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颤抖:“贵人恕罪,是我等有眼无珠,请随我来。”
沈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穿透了大牢内的沉闷与阴冷,如同荒漠中突现的雷鸣,让人心头一震。她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人心尖上,周围的空气都因她的到来而变得凝重。目光锐利如鹰,穿透层层黑暗,直逼守卫的眼底,仿佛能洞察一切隐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