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请说,您是我长辈,请尽管吩咐。”
杜如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好,好孩子,生子当如李勉,只可惜,我家那些不孝子,不及你之万一,唉!”
“勉哥儿,如晦别无所求,但求今后,你能多多关照下小荷他们。”
这是托孤?还是托给自己?
李勉愣了愣,怯怯点头。
他属实没想到,杜如晦临终,竟给他拉来如此一件祸事。
那杜荷可不是什么好人,历史上,涉入太子李承乾谋反当中,连带着杜府满门遭殃。
李勉不知道,等到那时,自己受了杜如晦所托,救还是不救。
另一边,杜如晦见李勉答应,一口气顿时像被泄了。
费力转头,看向李二,声音嘶哑着说:
“陛下,微臣此生陪陛下征战万里,受封国公,已了无遗憾,陛下,保重。”
说完,杜如晦闭上眼睛,气喘如牛,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
李勉见状,知晓杜如晦,已到了最后阶段。
小跑到门口,李勉朝杜家子弟们喊道:“快,大家都进来,快点。”
杜如晦是他们父,祖父,作为后辈总要见他最后一面。
闻听李勉急骤声音,杜荷等人,忙冲进房间,趋进床前。
此时的李二,已自动让到一边,泪水糊了满脸。
见到家人进来,杜如晦奋起最后一点力气,声竭力施喊道:
“你们今后要多听陛下的,还有李勉你们要当我来听,万事遵从他,我的丧事,无需大办,即刻起灵,埋进……土……里。”
最后几个句,用尽了杜如晦全身力气,之后手臂跌落,声息全无。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勉总觉得在最后一句时,杜如晦神奇渴求的望了他一眼。
李勉定定神,三步窜到床前,伸手往杜如晦颈间搭去。
“气息已失,杜伯好走。”李勉面向杜如晦,跪倒在地。
此时房间里,一时之间,哭喊声,叫爹声,叫阿爷声,闹作成一团。
房间外,众大臣或真心或假意,尽皆落泪,送这位同僚一程。
李二泪沾衣襟,当即宣布罢朝五日,杜如晦陪葬帝陵,谥号“成”。
贞观十年,十月初三,唐初名臣,“房谋杜断”之一的杜如晦,殡天。
作为后辈,杜如晦生前倚重,李勉没回李家庄,而是陪着杜家人一起,给杜如晦守灵。
杜构拉着李勉的手,连声感谢。
“别,世兄,别这么说。之前多亏伯父帮衬,否则哪有我今日。”
“这都是我这当后辈的,应该做的。”
遵照杜如晦遗愿,他的灵柩,在家停留三日后,就被葬在了帝陵旁。
累了三天,李勉回到李家庄,狂睡了一天才恢复。
回家后的第三天,一早李勉就起来了,和两女一起吃早餐。
二子来报,“公爷,陛下来了李家庄。”
李勉一愣,长乐公主更是惊讶反问:“你说什么,我父皇来了?怎么来得这么突然?”
李勉打断道:“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二子,立刻吩咐下去,开中门。”
李家庄的庄子,在李勉出战安南时,由长乐公主主持,进行了扩建,现在的李宅,成了一个四进院的大宅。
待李勉走到前院,站在门前迎接时,恰好李二刚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