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丝的另一头,缠绕着黑衣男子的指尖。
只见男子的中指和无名指在绷紧的金丝上轻点了几下,少顷,男子收回手指,同时缠绕在她腕间的金丝也“嗖”一声缩了回去,缩进男子的袖子里不见踪影。
林钰莹:“……”
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个高手?
男子抬头,锁着她的眸子深黑如墨。
“姑娘,你确定自己中毒了?”
林钰莹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公子此话何意?”
“在下不才,略通岐黄之术。就姑娘刚才的脉象来看,姑娘脉息正常,体魄强健,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
男子娓娓说道,语声清冽悦耳,似冬日山涧里潺潺流淌的溪流。
然而他的话钻进林钰莹耳里,却似一记闷雷猛然炸响,震得林钰莹的脑海短暂的空白。
空白过后,林钰莹的舌头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公子,你刚才的话……可是当真?”
倘若眼前这人的话是真的,岂不是代表,在过去近乎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被人当成猴儿来耍了?
她得是有多蠢,才会不曾怀疑寒庭钧的话,被他耍得团团转?
见林钰莹面色苍白神情有几分恍惚,黑衣男子心中已然有了大概的猜测,就连一旁的中年大叔也已明白一二。
“不瞒姑娘,我家公子在岐黄方面颇有造诣,他既说姑娘无恙,那便是真的无事。”中年大叔神色严肃地道。
“姑娘如此神情,莫非有人诓骗姑娘,谎称姑娘身患重症,骗走了姑娘的钱财?”
骗走了她的钱财?若真是骗她钱财这么简单就好了,林钰莹恍恍惚惚地想。
转眸瞥了眼皇宫的方向,想着宫中此时正在举行的盛宴,林钰莹一时竟说不清自个儿是个什么心情。
气愤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但要说恨,倒完全谈不上。
她现在该怎么做?闯进宫找寒庭钧算账?
莫说寒庭钧这会儿没功夫见她,就算她成功见到了寒庭钧,又能拿他怎么样?
骂寒庭钧一顿根本无关痛痒。
至于打他一顿,别说她根本不是寒庭钧的对手,寒庭钧身边高手如云,那些高手若是知晓她会对寒庭钧不利,她恐怕连靠近寒庭钧三尺之内的机会都没有。
脑子里乱哄哄的,林钰莹强行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压下,以让自个儿冷静冷静。
不期然触及擂台前小安子慌乱不安的神情,眸光闪了闪,林钰莹纷乱的心神忽然就安定下来。
不管怎么样,既然出来了,皇宫她是再也不会回去就是了。
侧转过身,然后站定,林钰莹语声清冷地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念在他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跟他之间算是两清了。从今往后,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此时的小安子心急如焚,跟被人架在火烤上似的,急得不得了。
他没想到,林钰莹竟然没病,从头到尾,竟是寒庭钧骗了林钰莹。
他更没想到,好死不死的,事情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