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随着苓姨娘到了辛采菲处的时候,辛采菲还正虚弱的躺在床上,不曾醒来,大老爷命人去将大夫给请过来,只先让大夫给辛采菲把脉,待开了药之后,大老爷才开始质问大夫。
那大夫先前是同苓姨娘通过气的,几乎不需多问,就将辛魏氏给供了出去。
大老爷对辛魏氏更是厌恶,道:“每日里装的倒是一副对上恭谨,对下宽和的模样,不成想心胸竟狭窄成这样,连一个庶女都不曾容得下。”
苓姨娘心底偷笑,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凄凄惨惨切切的模样,故作柔弱道:“大老爷不要怪夫人,若夫人晓得了说不得又将这过记到奴婢的头上,奴婢被夫人惩罚倒没什么,最最主要的是怕夫人会迁怒于六姑娘”
又深深担忧朝着榻上的辛采菲瞧了一眼,“不过是因为前阵子当着六姑娘的面,九姑娘被星月郡主给推到了池子里,大夫人就一直记恨着六姑娘,让六姑娘在冰冷的雪地里跪了还不算,前儿几日更是在小姑的及笄礼时当着各府夫人的面给六姑娘难堪,分明是六姑娘身边的下人们不懂事,夫人偏要惩罚六姑娘”
“想要祠堂里又没有烧的炉子,又冰又冷,白日里还好些,晚上时不时的还会有耗子,即便是六姑娘不曾生病,怕吓也要吓死了,大夫人定然是算好了这一点,才提前同大夫通了气,可怜我六姑娘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被大夫人这般记恨呢!”
虽口口声声是说让大老爷不要怪罪辛魏氏,然话里话外都是添油加醋的去讲辛魏氏有多坏,偏苓姨娘母女成了最最无辜的哪一个,这般胡言乱语那当然也是因为大老爷就吃她这一套。
苓姨娘不过刚刚停了口,大老爷便立即火冒三丈,道:“她便是仗着有父亲撑腰,这才这般猖狂,可归根究底我才是一家之主,你也不需太怕她,但凡有事找我便是。”
这时,榻上的辛采菲也渐渐醒来,一瞧见外边的大老爷忙想着起身叫道:“父亲”
大老爷忙道:“你这孩子,病了便好生歇息,干嘛起来。”
辛采菲不顾大老爷的劝阻,硬生生的从榻上起来,然后跪倒在大老爷的身边说:“求父亲为我做主,女儿真的不想嫁给那姓栗的书生。”
“这事情”大老爷其实并不太清楚,就说:“你祖父曾说过那姓栗的一表人才,也是良配,如何便不行了。”
“既是良配,那祖父为何不将他许配给九娘?”辛采菲又哭泣说:“父亲不知道,那栗公子实是一个小人,在小姑的及笄礼上还打算轻薄九娘,这是大家都看到的,这般一个好色的浪子,母亲却偏将我许配给他,谁晓得是打的什么算盘!”
“竟有这样的事?”大老爷闻言一个激动站了起来。
苓姨娘趁势就说:“可不是呢老爷,夫人不愿意自己的亲女儿受委屈,就将六姑娘许配给那样一个小人,可六姑娘也是老爷同夫人的孩子,夫人是嫡母,合该一视同仁,却如此厚此薄彼,真是让人觉得不公。”
大老爷闻言眯眯眼说:“这事你们不要担心,我去同魏氏问个清楚,定给小六讨回这个公道。”
苓姨娘和辛采菲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