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白义正拿着一把小匕首和十几只如同地精一样的怪物战斗着。
它们有着屎绿色的皮肤,大大鼻子和长长的耳朵以及参差不齐的牙齿,它们身上围绕着肮脏的破布条,滑稽的是它们的武器基本都是一柄巨大的勺子,甚至还有几块烂木头做的盾牌。
它们与书中写的那些善用阴谋诡计来赚取亮晶晶的亲戚们不同,好战与疯狂已经完全摧毁了它们的脑子。
“这里到底是仙境还特么魔兽世界?”
翻身躲过来自背后的偷袭,白义呲着牙弓着腰就像是一只野兽一般,缓缓的用力将重心压低。
他舔了舔手臂上的鲜血,嘴角撕裂出一个残忍微笑。
“好吧,我承认,我一直都想这么干的来着。月野兔,月棱镜威力,变身!来代表月亮消灭你!”
人类从来都是野兽,他们能够从野蛮而又残酷的远古时代繁衍至今就足以证明,他们是生物进化史中最成功最凶猛的野兽。
虽然他们极力的否认着自己是野兽这一事实,不断的说着他们如何创建了文明,又如何的遵守道德与法律。
但那嗜血的杀戮本能却依旧潜藏在他们的每一个基因里,印刻在他们的每一片灵魂之中。
人类,比任何生物都要精通杀戮的艺术。
人类,比任何生物都更精通如何去毁灭。
瞳孔渐渐扩散,喘息渐渐绵长厚重,每一块肌肉都在迅速的苏醒。心脏在他的胸腔中剧烈的跳动起来,就像是有着无尽能源的反应炉,不断为身体各处输送着燃料。
他的双眼变得茫然无神,匕首也从他的指尖跌落。
就在他武器落地的那一刻,那些矮小肮脏的地精们突然兴奋起来,然后一边叽叽喳喳的嚎叫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一窝蜂的攻向他。
随之而来的将是一场盛大的杀戮盛宴……
他就像是一只迅捷而又精准的猎豹一般,无声的在混乱的地精队伍中飞快的穿梭,腾挪。
武器?不,野兽不需要武器,它的利爪与尖牙就是它最好的武器。
理智?不,野兽不需要理智,它只需要将猎物与敌人通通杀掉就好。
恐惧?不,真正的野兽从来都不会恐惧,因为恐惧会带来破绽,而破绽会为它带来死亡……
鲜血与惨叫就像最激昂的交响乐,残肢与断臂就像是最美的鲜花。
而这里正在上演的,是一幕名为死亡的歌剧。
彻底解放了兽性一面的白义就像最完美的杀戮机器一样,没有浪费一丝多余的力量。
凶猛的扑击,灵活的跳跃,完美的闪避,然后是一击致命的撕咬……
无神的双眼被一根根狰狞的血丝染的鲜红,牙齿在鲜血与狞笑中显得更加惨白,肌肉与骨骼发出一声声慵懒的呻吟。
也许是十秒,也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是过了更久,战斗迎来了终结。
他略微有些佝偻着腰,站在鲜血汇聚的河流中呆滞的看着地面,死亡为他瘦弱的身躯披上了一件精美的鲜血浴衣,尸骸铺垫在他的脚下为他放声高歌。
但没过几秒他就像失去了骨头一样摔倒在地,随后一阵阵难忍的酸麻与刺骨的疼痛开始不断的啃噬着他的大脑。
“嗬呃……妈……嗬……的……玩……玩过火了……”
口吐白沫的躺在血泊中剧烈的抽搐了好一会儿,白义便龇牙咧嘴的抓着凹凸不平的石壁缓慢的爬了起来。
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他闭目休息了会儿后便皱着眉道:“没有……外伤,但……肾上腺素中毒、颈部斜角肌重度拉伤、桡骨轻微骨裂、右肩韧带撕裂………”
月棱镜威力变……不,是六神合体的100状态的自我暗示还需要继续改进才行,不然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能够激发各方面的部分潜能,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还有很多后顾之忧啊。
算了,以后在想怎么改进好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柴郡猫和红桃皇后,然后想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看看战利品再说!
白义睁开双眼,捡起匕首后带着一丝疲惫走向距离他不远的“战利品”,那是一颗漂浮在空中的紫色水晶,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边轻快的旋转着,一边抛洒下璀璨的碎屑。
妈妈……妈妈……你看,我考了一百分!
妈妈……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叮铃铃……
水晶欢快的轻鸣与小男孩儿稚嫩的声音在悄悄的回荡着。
伸出手,白义痴痴的触碰到水晶,然后他眼前的那片空间像漩涡一样扭曲起来。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间空无一人却又恢弘堂皇的巨大哥特风格的歌剧院中。
十几根巨大的白色大理石支柱撑着画满了圣母像与天使的拱顶,让其显得更加恢弘与立体。宽阔巨大的大厅中,上千个用黄金装饰的天鹅绒座椅整齐的排列着,一缕缕昏暗温暖的光芒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柔和的照射着座椅上反射出灿烂的光芒,让这座建筑在恢弘与奢华之间又多了一丝慵懒与颓败。
两尊大约有二十米高精美绝伦的雕像屹立在大厅的两旁,其中一尊泛着象牙般的乳白色的雕像是在基督教中代表着“圣洁”与“童贞”的圣母玛利亚。在她正对面的是雕像则是一尊由黑水晶雕刻成的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代表着“夜晚”与“黑暗”的莉莉丝。
白与黑,圣洁与黑暗,这鲜明的对立让摆放在舞台两旁的巨大管风琴黯然失色。
我的,一定要得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无论是雕像还是座椅……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