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白骨?”黄少均大着胆子问。他思索一番却又回了刘鑫一个科学的解释:“是你不小心踩到它了,它才勾住你了吧?
人在绝对紧张的情况下,想象力是无穷大的,你只是事后看见了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切,都是你的想象而已。乱葬岗这种地方,天长日久着又是风吹曝晒又是天寒地冻的,也没个人去理下坟头什么,就算有死人白骨从地里冒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均哥,你不知道。”
“怎么?”他听得刘鑫的声音似在颤抖。
“我后来在一个地方看见了很多,很多会自己移动的,但只剩下白骨的东西。”刘鑫深吸了口气,“那些是什么,还算不算人我不知道,可是我清楚的记得那些烂了很久的死人都从地里坐了起来,而后朝着一个地方拜了起来。”
“至于那地方,也就是保了我一命的地方,那地方有一口被石板压着的井。
这事,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多说,不过现在说不说也都无所谓了,你听听也好。”
“为……”
“鑫儿?你是说当年你和你师父去的那地方也有这样一口井?而且井里还有人?”钱泳辰似从他的故事里想到了些什么,还未待少均问个究竟他便抢道。
“嗯。”刘鑫吃力的道,“当时那些东西都朝我涌来,我害怕极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没管那么多就将那石板掀了。
那里面,也就如同刚进这里一般,像是有灯泡在照明,很亮。
不过,和这里空荡荡的井底相比,那儿的井有东西。在井的最深处,有七尊石像,石像的脸上都戴着刻有繁琐纹饰的面具。反正,我是看不懂。
那七尊石人跪在地上,一齐望着最中间那个硕大的莲花台座,像是在护着它,台座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石盒。我去的时候,那盒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只有几层铺在盒底的写着密密麻麻符号的薄绢。
不过,奇怪的是,在离那莲花台座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新鲜泥土,且只有那一处。”
“好了,咱不说这个了。”他吸了口气,冷哼哼的笑了两声。
“均哥,过来,我给你个好东西。”
“啊?”黄少均听得正认真,刘鑫这一声均哥喊得他实在是不自在。“什么?要送你出去了送我啊,再说呢,你能有什么东西送我的?”
“这个,给你。”黑暗中他像是长了夜眼看得清楚明白,窸窸窣窣的捣鼓了一圈将手上的链子解了下来。“钱叔,给均哥,替我,给他带上。”
“鑫儿,你没事吧?”钱泳庭总觉得这孩子现在的举措有点反常,这时候送什么东西?
“没事的。”刘鑫摇了摇头,刻意将声音压低些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虚弱,好表现得与寻常无异。
“叔,有些事再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他轻咳一声吸了口气又问,“叔,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个大概么?”
“是因为这口井么?”钱泳庭微微一愣。
“嗯。当初因为好奇,我动了那盒子里的薄绢,然后,将跪在外面的那些东西引到了井里。
也就是在我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死人们的时候,在他们快要冲到我眼前的时候,井里的亮消失了。
可是,我还是能看见它们。
均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糯糯道,声音也忽然变轻了许多。
“呵,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知道这事你定然是不相信的,那就,就当个故事听听好了,别打断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