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不乐的李致远觉得自己再一次刷低了下限。更可笑的是这次公审是可以放在所有人履历表上的功绩。

被看守起来的玄武旗老兵啧啧称奇，还能这么玩。

所有人都很忙，应付完公事，李致远来到了老兵的房间。大通铺的房间味道自然不算好。

混到一坛浊酒的老兵和玄武旗的小子们用折下来的芦苇草席挑草取乐。

见到李致远，老兵上前对着李致远行礼。

看到拘谨的玄武旗一行，他们都是军官。没了心情的带着老兵走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下。李致远本人吃的东西自然不是粗糙的浊酒。就着下酒小菜，李致远和老兵聊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老兵还有些警惕，几碗酒下肚，也慢慢放开，还借了李致远腰上带着的刀欣赏。

老兵姓来，从小就在玄武旗长大。祖上也曾阔过，有自家的外岛，还有几条打渔船。先辈是次子，与继承家业的长子不同，打小就在船上，年龄大了点就被送到玄武旗里担任军官。老来抿了口酒：“我爸爸那时候也是觉醒者，懂操船、知水力、根正苗红、又有家里财力支持，一路爬的很快。生下我的时候，已经是外海舰队长。旗舰是六十米的大船，号称百米巨舰，船上人员几百人。王国12艘二等主力舰之一。

这可不是河道里的小舰队长，能入外海行走的大舰队。”

往老来的碗里加酒，“舰队需要的人员很多吧。”

“多，最小的火轮船也有一个小队。玄武旗号称十万战兵，这可不算船上的伙计，都是能拿刀的混蛋。舰队主力驻扎在海口、外海大岛、和齐国上头的吉安城。那个时候人族外海我们说的算。外海大岛再去几百里才是海域的地盘。”

“吉安城？”

“其实也是岛，冬天的时候结冰北边就能连接内陆。蛮族的东西送到南边吉安城码头，再送到海口、大岛。就海口鱼群，我们都懒得捞，那是调到河道里的倒霉蛋猎物。南北送来的货物和海域的特产，那个时候玄武旗人才济济。天灾级强者统领，三大基地、四只主力大舰队都有灾厄级坐镇。噩梦级的只能担任分舰队舰队长。人族四大战旗，玄武旗就是其中之一。”

“四大战旗？”

老来眼里闪过一丝泪光：“海域玄武旗、北疆冰狼旗、西南焰血旗、西北黑血旗。是人族南征北讨的四大战旗。还有传说中共主的玄黄旗。玄黄旗只有旗帜没有所属旗部，不列入战旗之中。现在，这四只战旗都没落了。十年前的战乱，玄武旗折了。”

父亲李静安和周边城市大战，能称得上职业战兵的只有千人，其中天天训练的精锐武士只有百人。一下子蹦出个十万脱产战兵的玄武旗让李致远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难度是从日本战国，一下跨越欧洲中世纪王国战争，来到中国封建时代帝国争霸的难度。封建时代十万脱产战兵是什么概念？三国大战多吧，三大战役，夷陵之战的刘备军还没有达到这个数量。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长期脱产的战兵。

需要供养这种军队需要多少补给？这个不是手指的问题，李致远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王国还有过这种实力？十年前的战乱，能折了这种部队的战争，到底有多残酷？

天灾级的出手，就能引起海啸。还有一定数量的灾厄级存在，只有噩梦实力的老爹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老来叹了口气：“玄武旗衰败之前我们早有预料。坐镇大岛的天灾级大都督失踪，灾厄级的舰队长来自王国各大世家，争斗不休。太子旗主又是个不管事的。老国主走后，玄武旗内部大乱，海域强者不断进攻大岛，蛮族偷袭安吉城，才给了国主各个击破的机会。”

同样的味道，南冶和这次海口清洗跟玄武旗折损的事情里有着同样的味道。一样是重要节点出问题，一连串看似无关的势力参与进来。然后引起一场灾难。

“坐镇大岛的大都督后来出现了没有？”

“估计，大都督已经走了。”老来喝干碗里的酒：“大都督失踪是常有的事，最多也就半年。天灾级的世界我不知道，不过家父曾经和我说过，当天灾不再人族故事里出现，人族天灾级的强者就会死。也是在大都督失踪一年的时候，我的哥哥被赶出家门，分了点家产离开家里的大岛。家里的财产也逐渐转到内陆。我能活到现在，还是靠了哥哥的支持。”

“其他人也是这样？”

老来点点头，“被赶出家门的人被人看不起。有能力的也离不了玄武旗。要么被杀，要么失踪。那些有爵位的也逃不了，只能隐姓埋名的躲在世家里。你要小心王城。”

等等，“关我什么事？”李致远有些愕然。

老来指着李致远腰上的刀：“寒耀战刀，北疆冰狼旗校级佩刀，也是噩梦级的标志。采集北疆草原上的铁矿石百锻锤炼，参入冰狼王头骨炼制而成。刀身明可见人，刀锋自带寒风。你能让这把刀认主，就和冰狼旗脱不了干系。四大战旗的人在王城可不受待见。”

我能说我是地上捡来的吗？李致远也觉得奇怪，这种宝贝怎么会在那两个白痴手里。“冰狼旗也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