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没过！李静安同志，我告诉你，你已经养出一个屠夫了！别把你的事把致远也拖进去，再出一个屠夫，看你怎么和你师父交代。”

李致强听到这里，也端起碗挡着脸。

李静安放下碗筷：“师父要来了？”

“现在这种形式，真当道宫的人是死的？孙启迪那个家伙干的事，犯了道宫大忌。要是聪明点，就此收手，还能回去养老。”

“我有些想不明白。有些东西我现在也看不清。致强，你去南部按着规矩做。南宫律己想要做什么，盯着就好。”

李家的晚餐还在继续，远在南冶的李致远再次被拉入世界树上的会议。人族依旧和蛮族吵个不停。没多久，海域把事情的经过传了过来。

蛮族重兵沿着河道东进，封开城破之后再围兰阳，同时四处劫掠。暗中抽调少量精锐武力一路西进。

人族武力和蛮族相持在兰阳一线及河道南岸，防止蛮族往东、南两个方向行军，到蛮族精锐一路西进，直入怀庆才知道大事不好。蛮族南北两部同时往西移动，入山西，一路往西北前行。

用灰雾勾勒出蛮族进军路线，李致远也在为蛮族行军的大胆称奇。先是攻破燕地五城，然后贴着赵齐两国的边境线，往魏国的方向一路南下。以大河为线，把人族北方分成两半。在大家认为蛮族会往富裕的东南方向劫掠的时候，把重兵集结在赵国王城、齐、楚两国水路。蛮族扭头西上破赵，借助机动性在人族王国内部生生挖出一个大三角出来。西方的水路是逆流，想要大量支援也不是容易的事。被蛮族包围的赵国士兵现在想必也是惶恐不安吧。

但是为什么呢？有着共主的限制，高等战力集结在王城和外族附近的人类在国境上也有些力量的。按着蛮族的进军路线虽然每次行动都是按着一个国家打，但是目标不是财富更加聚集的大城市，到现在为止，被蛮族攻破的大城市只有封开。一路的劫掠也是非常克制。

本着劫掠的目的，李致远来指挥蛮族的攻击绝对不会是这样。燕地五城这个是突袭，之后也该是东进，把人族还算是新地的燕地重要城市洗劫一番，借助国境线的各个路口南下。起码也要攻入富余的齐国。这样才有战略纵深。

封开城破之后，东边的那些城市一个不打，却西上，那里有什么？这条线上只有赵魏两国守卫边境的士兵。

蛮族目的不是劫掠财富，是什么？人族士兵吗？

要劫掠人口也是大城市里的多。国与国边境上的士兵在人族只是二线部队，比如吴国，最精锐的士兵就在王城和南冶要塞里。

随着蛮族的行动，世界树上的灰雾游走也是一片模糊，粗粗的蛮族灰线集中往西北地方前去。

这个时候李致远也发现自己在世界树上的会议上非常的尴尬，站在人族的大鼎的边缘，却没有人族贵族过来理会自己，也不会吧人族的决定告诉自己。反倒是海域空中的灰雾不断的把信息传来。“注意蛮族离开的灰雾。”

李致远望向蛮族原本的位置，几缕灰雾消失露出一个漆黑的坑洞。又被边上游走过来的灰雾掩盖。

世界树倒悬在虚空中。人族九鼎存在这根靠近根部主干的树枝之上，分叉出的两根枝干下挂着上五下四九个果实。

果实周围的灰色气团成漏斗状，气团底部和顶部都有数个小气团粘合在一起，远处看去和人族制造的大鼎相似。人族占据的果实也就这样被称为九鼎。

黑色坑洞所在的位置是代表魏国的果实下方，以这个坑洞为，蛮族贵族气团形成的线包裹着两个果实往树枝根部延伸。

是偶然吗？那个坑洞是什么？海域的消息还没有传来，反倒是代表下方大江的水王爷和最靠近树冠的大山分别传来消息，他们的要求都是一样，要派遣人手前往安吉。

抬头往安吉城的位置看去。靠近根部，长着五颗果实的那根树枝最顶端那片叶子就是安吉城。

李致远还没有想明白大江和大山的意思是什么，就被人族大鼎接连两个往整根树枝通告的信息震的不清。

人族往世界树通告，蛮族在攻克怀庆时率先使用了噩梦级的武力。因此，人族与蛮族一战，噩梦之上的武力限制解除。共主宣布人族停止一切内部战斗，正式向蛮族宣战。人族天灾以上的战力随时可能进入战场。这点在人族得到了世界树的认可。

人族有证据证明蛮族使用了一些被世界树所厌恶的秘法，这种秘法有着让天灾陨落的能力，并且很可能对世界树本身造成影响，人族呼吁所有世界树所有生灵为世界树而战，共同征讨蛮族。

对人族的指责，蛮族诡异的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应，之后只是回了一句，你要战，那就战。蛮族的气团全体从树枝上消失。

原本不断与李致远联系的水王爷和大山在人族的两条信息之后，再没有应答。海域也没了消息。

李致远退出议会，听到外头一阵阵喧哗声，走出房门，往西边看去，天空中彩光不停亮起，太阳像是一个熟透的鸡蛋挂在顶端。还有一道道彩光从地上升起往西边飞去。

彩光整整亮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李致远是被心中的悸动惊醒的。如同作了一个噩梦一般，李致远走到窗前。空中一片血色，天上的月亮苍白，群星不见，月亮下的彩光依旧闪烁，只是没有白天的多，西北的方向一条贯彻天地的黑色裂纹。

裂纹的中心，四蹄踏空，全身毛发浓密，手举巨斧的蛮族面对西方昂首。

蛮族的脚下，一只没有头部的白鹿倒在裂纹底部。血液渗入裂纹，把天空染红。

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