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丛语这边,其实在听了苏幕遮的话后,她的心里是恐惧的,只是在苏幕遮面前死不承认罢了。她将枕头塞在被子里,装成有人睡的样子,又将苏幕遮给她的符纸放在了枕头边,然后将摄像机对准风铃,便走了出去。反正今晚,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房间里睡的。
半夜,丛语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她迷迷糊糊中从床头摸到手机,拿到脸前,费力地睁开眼一看,却发展并没有人打来电话。
但那铃声还在响,而且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丛语想到了某种可能,瞬间就被吓清醒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将头紧紧埋在被窝里,听着那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脆响亮的铃声,已经听出了那就是自己房间的那串风铃的声音。
自己之前明明将房间里的门窗都关的严丝合缝了,而且家里的墙壁隔音效果特别好,根本不可能会听到风铃声。怪不得自己遇到怪事的那晚,父母告诉自己风铃一直在想。
此时,那以前听过很多次的悦耳的铃声,传到丛语的耳朵里,已经变得万分诡异和恐怖。
她一动也不敢动,在被窝里竖起耳朵听着风铃的动静,对苏幕遮说风铃招鬼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了。丛语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么任性,非要看到什么鬼,早点让苏幕遮把那鬼抓了不就好了,也省的自己在这里担惊受怕。
好在风铃在响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就戛然而止了。丛语又静静等了一会儿,仍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在精神极度紧张,又突然放松之后,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丛语最终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丛语醒来后,踟蹰了半天,还是不敢进自己的房间把摄像机拿出来,她只能给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让他叫上苏幕遮一起来。
四十分钟后,孙旷开着车载着苏幕遮一起过来了。丛语将他们引进了屋内。她僵硬地对苏幕遮说:“现在你该让我去看看那只鬼了。”
苏幕遮二话不说,直接进了丛语的房间里,取来了摄像机,打开后仔细观看。
丛语和孙旷也凑了过来,却见摄像机拍摄的影像里,除了风铃在不停地摇晃外,一切正常。
苏幕遮也不过多解释,直接取出两张符纸,示意他们在眼睛上擦过,同时他又将拍摄到影像调到了开头,给两人看。
等丛语孙旷照做之后,在看摄像机时,摄像机中的景象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看到,自风铃无风自动,振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后,一团黑气从风铃中缓缓冒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人形。它在房间里慢慢转了几圈后,突然飘到了床的上方,面对着床然后一点一点往下压。
在那黑气越来越接近床铺,摄像机的镜头几乎拍摄不到它了的时候,一道金光突然亮起,瞬间将那个人形打散成了黑气,然后那黑气就如同逃命一般又回到了风铃里
看完这一切后,丛语已是脸色煞白,她看了一眼床头的风铃,猛地退后两步。
苏幕遮见她不再阻拦自己,就伸手将那风铃取了下来,放在手中仔细检查。直到发现了某处端倪后,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刀,用刀刃划过风铃最下面那颗铃铛。
果不其然,铃铛上涂得厚厚地紫色的漆被划掉后,露出了原本鲜红的颜色,还有那细心雕刻的引鬼符符文。
他让两人退后,然后徒手捏碎了那颗坚硬的风铃,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丛语和孙旷直接看傻了眼。
风铃的碎片一掉落在地上,黑气就飘了出来。它趴伏在苏幕遮面前,瑟瑟发抖。
苏幕遮道:“你被引鬼符引来,却无法进入鬼路投胎,也算无辜。念在你没害人的份上,我不杀你,你快去地府吧。”
说着他掷出一张往生符,符纸落在空中,那处空气突然扭曲,形成了一个黑洞,那鬼对苏幕遮拜了两拜,就跳进了黑洞中,然后连同黑洞一起消失了。
丛语见鬼已离开,刚松了口气,便听苏幕遮看着自己说:“这件事,是辛悦做的。”
丛语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当即怒道:“不可能,小悦不可能害我的。”
苏幕遮看着她,道:“那你就打电话亲自问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