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莹莹轻盈地踏着步伐,匆匆下楼,紧紧追随张正德的背影,仿佛每一步都踏着心中的急切。
刚刚踏出楼门,她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不远处,张正德静静地坐在单元门对面那张略显老旧的长椅上,面容上刻画着深深的执拗与不屈,眼眸中依旧闪烁着未息的怒火与不甘。
刚刚下楼,目光所及,却是看到张正德坐在单元门对面的长椅上,脸上满是执拗与固执,双眼依旧残存着愤愤不平。
目睹此景,湛莹莹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脚步也随之放缓,缓缓向他走去,每一步都似乎在丈量着两人间微妙的距离。
张正德察觉到她的靠近,心中五味杂陈,复杂的情感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他难以言喻。
他迅速打起手语,言语间满是关切:“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外头风大,凉得很,快回去吧!”
湛莹莹原本已做好迎接一场心灵风暴的准备,却不料心间突地一颤,恍然回神,指尖轻舞,编织出一串串温柔的手语:“爸,您别往心里去,其实胜宇……”
话未及半,张正德的面容已悄然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他缓缓抬手,指尖同样跳跃起无声的语言:“其实我知道,我都知道,行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说。”
“他和他妈关系好,我都看在眼里,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不怪他!”张正德缓缓垂下了双手,面容上未显波澜,唯有那双眸深处,还藏着不易察觉的怒火,只是他极力克制,不愿让它显露分毫,仅此而已。
湛莹莹本已经准备下一连串的话,准备为张胜宇辩解,可张正德的一番话,却让她瞬间失语,所有的准备都化作了嘴边的无言。
张正德似乎并不期待她的任何回应,话音未落,他已站起身,决绝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孤寂的背影,在湛莹莹的视线中渐行渐远,直至成为一抹难以触及的轮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家中静谧的氛围里,张胜宇仿佛与世隔绝,完全沉浸于自己翻涌的情绪海洋中。
他看着母亲竭力为张正德辩解的情景,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烈焰,难以平息。
“妈。”张胜宇打着手语,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我无话可说了,您能忍受,但我做不到。在我眼里,他就好像是一台冷冰冰、没有丝毫人性温度的人肉机器。”双手缓缓垂落,那双眸子里,愤怒如同暗夜中的火焰,炽热而明亮。
他一直都在忍受着,他以为自己结了婚,自己的父亲一定会有什么转变;到了结了婚,张正德依旧如故,那份固执与自我,如同冬日里的寒冰,难以消融。
张胜宇不甘心地又一次在心中种下新的期盼:或许,新生命的到来,能像一缕温柔的春风,吹散父亲心头的阴霾,唤醒他深藏的爱与责任。
但现实,却像一场接一场的风暴,无情地击碎了他的幻想,让他对父亲残存的一丝希望彻底湮灭。
自幼至今,家中的每一笔开销,都如同触动了张正德心中敏感的警报,换来的是无尽的责备与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