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饭不怕晚,鲁强你耐心等着吧?”廉主任笑着说道。之后就上楼去了。
见主任离开了,张宝玉替我担心地说:“看来在调人上古部长和韩政委有分歧,究竟你们俩用谁?这就得最后看他俩谁说了算了。”
“人家古部长是县常委,觉得张忠军比我占优势。”
“这事也不好说,既然廉政文都与县高官沟通了,你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张宝玉见识广,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猜测着说。
虽多年处在学校这小圈子里,政界的事我还不懂,但我觉得领导们之间的客套话不能当真,于是信心不足地说:“这些年十事九不成,我这都习惯了。”
乍暖还寒,春天虽说是来了,可一早一晚还是很凉。我穿着翠花打的新毛衣骑车行在上班路上,顿时感觉暖融融的。自己都三十四岁了,这毛衣还是头一回上身,低头看看身上的兰毛衣,是那么的可心,觉得自己经历半生的艰苦奋斗,才要摆脱困境,心里很知足。
可转念一想,又告诫自己不能把心思都用在这吃穿上。因为一个人在事业上不干出点名堂来,就是穿得再好也是绣花枕头大草包一个。同样会被别人看不起的,你无论到哪里工作都是下眼皮。
来到学校,县进修学校的姜国学,张春影,邵晓峰三人来了,我陪着他们听了一天的课,晚上学校里安排去屯东头路南蒋军饭店吃饭。
“张书记,你们一个集体户的姜国学来了,走,咱们一起喝两盅去。”途中遇上了张忠禹书记,就和孔振华拉他一起进了饭店。
张忠禹在县委当过秘书,他对文字材料很在行,这些年与之相互印象很好,所以一直感觉很近。今天见到他特想打听一下张忠军的事,可又不好开口。
“忠禹你来这里也好几年了,习惯不?”姜国学与张忠禹早年在集体户里就是要好的哥们,两人端起杯就拉起话来了。
坐在身边的邵晓峰趴着耳朵告诉我:“年前局里选人,张国治副局长第一推荐的就是你,姜国学也为你说了话。”
“太感谢了,没想到局里这样器重我。”尽管不想去,领导的欣赏和认可还是感觉很荣幸。
“鲁强老师年轻有才,将来一定很有发展。”我敬完酒刚撂下杯,姜国学瞅着我对大家夸奖道。
我急忙回敬说:“姜老师您过奖了,我就是认死理,做事认真而已。”
“鲁校长确实不错,干啥都拿得起来放得下去的。”孔振华也随和着说道。
忠禹书记听大家夸我,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瞅着我说:“鲁老师去武装部的事,你接着串联吧?我弟弟去不上了。”
“不是说都要上班了吗,出什么问题了?”我不解地问。
他放下筷子,瞅瞅大伙儿说。“桌上没外人,也就没啥好隐瞒的,调武装部必须是党员干部,我弟弟不够条件。”
“哪忠军差在哪里?”孔振华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他眨巴着眼睛瞅着张副书记反问说。
“我家忠军是乌拉湖化工厂工人,合同制干部身份,又不是党员。这次被武装部韩政委给卡下来了,说政审不符合条件。”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虽说心里已乐开了花,还是很同情的说,因为自己能体会到此刻张忠军心里那种失落。
听到这一喜讯,联想到昨天廉政文的话,觉得自己真幸运,悄然之间这件事还真的就发生逆转了。
突然来了一种美妙的感觉,知道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仿佛身处迷茫的黑夜里,我一眼就望见了东方的曙光一样,心中的欣喜和兴奋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激动之余,我又开始为自己担忧。因为这几年在教育工作如鱼得水,我不知道未来的路是铺满鲜花,还是荆棘丛生。为迎接未来的挑战,觉得自己是该有个充分的思想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