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榔头归案已快两周了,可是没有一点消息传来,惦记在心里实在憋不住,晚上回家便拨通了陈爱民的手机问:“老战友现在啥情况,田二榔头招了没有呢?”
“别说了,这小子太狡猾,总是避重就轻,象挤牙膏似的,抠紧了就交待一点点。到目前除了供出霸占耕地和草原的事,对诈骗贷款是一概不承认。”陈爱民无可奈何地诉苦道。
“那他假死是怎么回事,火化间里炼的那个尸体是谁啊?”我说出了心中一直没揭开的迷团。
陈爱民笑了笑说:“哈哈,鲁政委,你们都让田二榔头给耍了,炉里炼的是头死猪。火化工拿了两万块钱,在火化间里把装死的田二榔头给放走了。”
“那他交待出保护伞徐世昌没有?
“死活就是不说。这家伙不承认与徐世昌有任何关系。”
“纯扯蛋!没有关系他怎么打电话让派出所给出具死亡证明呢?”我心里明白,正常情况下不经法医到场确认死亡,派出所民警是无权给出这个证明书的。
陈爱民在那头立马反问“这事你有证据吗?”
“这可是东岗派出所张建民亲口说的,他说是徐局长亲自给打的电话。”我提供线索说。
“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切入口,这让鲁政委,我明天就带专案组去你们清源找这个张建民核实一下。”
放下电话我高兴地对翠花说:“徐世昌这回我看他咋解释?”
翠花一听这事,马上害怕了,赶紧凑过来劝说道:“鲁强你可消停点吧,就是徐世昌倒了不是还有弟弟和儿子在吗?他们怎么能放过你呢,是不是还想让他们把你送进去?”
“他无辜把许春投进监狱,让我向他徐世昌低头没门!”我瞪大眼睛气愤地说。
晚上躺在炕头心里十分纳闷:“他徐世昌儿子就是刑警技术科长,那怎么不让他儿子给田二榔头出具死亡鉴定呢?”
想来想去明白了,技术科只有老民警齐才是注册法医,有资格具这个证明,可这齐才是个犟驴,从来看不惯徐家这爷仨的胡作非为,不见到尸体肯定不会给出这个手续的。再者说徐世昌也怕这个案子牵扯到儿子,所以就亲自出马了。
第二天来到单位我一直很兴奋,觉得这回徐世昌要是承认死亡证明的事,他就是不被定为田二榔头的同案犯,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的罪名肯定是成立的。只要这顶帽子一但扣在他脑袋上,他的公安局长肯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我正坐在桌前沉思呢,徐世昌来电话了:“鲁政委你来我屋一趟,我给你说点事儿。”
“徐世昌找我干嘛,莫非他知道了我和陈爱民联系的事?”我不由心里一惊。推开局长屋的门便试探着问:“徐局长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我了,找我啥事?”
“鲁政委快坐,大哥茶都给你沏上了。”他笑着从老板台后面挪了挪肥胖的身体,站起来递过水杯。接下来神秘的说:“这不是吗?县里哄哄着要往下掐人,我寻思李政委要是回家了让你给我当政委,鲁强你想不想跟大哥干?”
“徐局我倒是没这个奢望,也干不好政委这活儿,这个事你应该找林向德呀?”我知道他这是上条子呢,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没安好心。
见我不感兴趣,徐世昌奸笑着说:“向德搞刑侦还凑合,政工这摊儿他可拿不起来,连厅领导都说你是这块料,这事非你莫属了。”
我心里特反感,觉得跟他这样扯皮实在没意思,便站起身来说:“徐局长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出去一趟,上街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