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顾不上那么多了,撩开女孩迷彩服外衣,露出贴身染血的白色丝衣,丝衣被血染得一塌糊涂。
他松开她的裤腰,把丝衣从腰带里拽出来,掀到腰上,露出了伤口,伤口周围已经被变了黑色的血液覆盖,伤口附近皮肤出现了大面积淤青,淤青一直延伸到腹部和后背。
没淤青的皮肤,非常细白,像刚刚挤出的马奶,腰肢纤细得超过想象。
晏惜寒的眼神突然一阵抖动。
他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忍受这样的痛苦,更别说一个年轻女孩,一丝钦佩从他的眼底闪过。
晏惜寒赶紧打开双肩包,掏出一条白色手巾,开始清除伤口周围淤血。
他碰疼了她,她嘴里又像刚才在崖壁上那样喃喃自语,这说明她已经苏醒过来了,只是不清醒。
反正晏惜寒听不清她嘴里嘟囔什么,就当她说梦话。
伤口四周淤血擦干净了,又开始往外汩汩冒血。
伤口形状像是女孩身体砸在半崖腰那块突出的褐色岩石的秃鹫喙上,把腰部戳了个窟窿。
女孩坠下岩石时,尖锐石喙把皮肉撕开,女孩疼得昏了过去。
晏惜寒没拿缝合伤口的针和线,他只能把鳄油膏涂抹在伤口上,然后重新换了一条新手巾,用绷带小心翼翼地把腰缠起来。
他托起楚雨菲软绵绵的身体缠她腰的时候,女孩清醒了,明亮的黑色眼瞳里泪光晶莹。接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倾泻下来。
女孩哼哼呀呀地叫着哭着,时而犹如露珠的呢喃,时而有如岩浆的涌动,沉浸在自己肆意的思绪中。
这一刻,仿佛连空气都倾泻着不可抗拒的忧伤。
她原本是一个要死的人却突然活了过来,她怎能不喜极而泣?
须臾,她情绪稳定下来,轻咳几声,仿佛已将全身力气耗尽一般,连眼角都微微泛红。
她用细微而疲惫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述说着当时情景。
“我被吊在空中瞬间,腰上突如其来的伤让我感到油煎肺腑、火燎肝肠般的疼痛,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把我撕扯拉碎。”
“无论身体什么地方疼,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无比漫长,无比煎熬。”
“我从没有过这样的疼痛,只希望自己赶紧死掉,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
“那种疼痛太难受了,比一刀一刀割肉还难受万分。”
“与此同时,血还止不住地流,更为可怕的是我的手脚都不能动,我也不敢动。”
“于是,渐渐地身体麻木了,当时我就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
“当我想到死时,我却发现死一点都不可怕。”
“其实,我只要把右胳膊略微那么一抬,便可结束一切苦难。”
“崖底岩石间隙里,仅仅是多了一具支离破碎的被秃鹫分食的尸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