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前的人依旧犯着迷糊,虽然点头答应着,可手上却没有任何要动作的意思。
起初,安于怀以为是因为他在场,所以她不好意思。可谁知当他转身准备下楼的时候,某人竟是起身跟着也要下去。
如此情况,让他有些头疼,但也无奈。要不是因为先前也见过她这副模样,他真的怀疑这是装出来的。
毕竟就单凭她刚刚的反应,若是一不小心被丢在了大马路上,铁定分分钟就会被拐跑。
有了这样的觉悟,安于怀也不矫情了,一咬牙,唰唰两下把面前的人剥到只剩下一件短袖,就给塞进了被窝。
而饶是这般,李沐骋还是不屈不挠,拉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松手,甚至面不改色的指着自己的脑门讨要起了晚安吻。
当下,安于怀无奈失笑,伸手移开了她的手指,俯身在她刚刚所指的位置,轻轻的印下了一个吻,顺带道了句晚安,才帮她掖了掖被角下了楼。
忧心着楼上人的状态,他这澡洗得颇是草率,一边冲着沐浴露一边飞快的刷牙洗脸,可谓是争分夺秒。
洗好澡,他没在楼下过多的停留,用保温杯装了一杯子的白开水,又揣了个体温计,便快步走上了楼。
彼时,床上的小人儿已然熟睡,只剩下细微规律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一起一伏。
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东西,安于怀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了某人的额头,才放心的掀被躺了进去,同时心中犹豫着今晚到底还要不要搂着她入睡。
可谁知他这厢还未有所动作,李沐骋自己便主动靠了过来,顺势就往他胸前一贴,倒也熟门熟路。
如此一来,安于怀满足了,长臂一展,勾住了身前这个绵软的小家伙,沉沉睡去……
一抬头,李沐骋感觉自己头昏脑涨,全身都提不起一点儿劲儿,甚至觉得骨头缝里都是酸痛的。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又身处在高三的课堂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莫不是真的撞邪了?
连发烧都不能阻止她做梦了嘛?
她很是不解,仍旧精神萎靡的趴在课桌上,闭目养着神。
过了一小会儿,耳边传来一声低语,很是熟悉,好像是她同桌的声音。
对了,她同桌,不说都快忘了,那是一个存在感非常低的女孩子,名叫赵清梦,文静内向,性子无比的冷清,以至于话也非常的少,和李沐骋放在一起,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了两年,静静的陪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闹,偶尔还会听她吐槽,和她唠上一唠。
“你感觉怎么样?我都看你趴了两节课了,要不要再喝点热水,我帮你去倒。”
听着这久违的声音,她觉得甚是亲切,可仍然闭着眼睛没有睁开,懒洋洋的咕哝着:“桌桌,你真好,可我就只想睡觉。”
“那你睡吧,我给你把书再堆高一点儿。”说着,身侧的人从课桌里又搬了好几本书出来,叠放在她面前那一摞本就很高的书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