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一边猜想,一边朝洛水涵走去,刚刚圣尊大人的那一出手应该不轻,她还是得过去看看洛水涵的情况,而且昨天这洛水涵本身已经受过伤了,就算有系统可保洛水涵不死,也难免会落下什么病根子。
“你还好”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宿清蹲下身的动作顿住,她现在这样确实看起来挺假好心的,便放弃查看她伤势的念头,抬手一个信鸽飞了出去。
还是请常友生过来带人走。
“小师妹,说真的,这个桃林是你们圣尊大人的私人物品,我和他勉强算是朋友,就算砍他个一两棵也还行,大不了我给他重新种几棵就是,小师妹不用那么生气,况且我也只是每棵树砍那么一两枝而已,不算破坏桃树的美观和作用。”
洛水涵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冷笑,“……朋友?你和圣尊?”
正巧圣尊也走到了宿清身后,听到她的话,不由得皱眉,“朋友?”
宿清僵了僵,想起某人对朋友两字挺介意的,连忙直起身转头对他干笑,“我单方面认为的朋友,你不用在意。”
圣尊面色微沉,那湛蓝色的眸子暗沉了几分,“我在意。”
宿清噎了噎,“那你想怎么?除了朋友”
“本尊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
他这是生气了啊?宿清迟疑了片刻,觉得自己应该有必要转移话题,便说:“那你不提,我今天过来是砍桃花酿酒的,你”
手被他忽然握住,摊在他手心中,露出了昨晚被烫伤的痕迹,意思不言而喻。
宿清抽了抽嘴角,“这都已经好了,不用那么当真吧?”
“哼,你随本尊过来。”说着便拉着她往桃林深处走去。
宿清左右挣扎不能,只好妥协,回头朝洛水涵挥挥手,“小师妹,我已经让师父过来接你了,你好生歇息!”
“闭嘴!多管闲事!”
“圣尊大人,做人得讲道理,如果不是你无缘无故出手伤了她,她会受伤?”
“她伤了你。”
“……她什么时候伤了我??”
……
被留在原地洛水涵满脸惊愕,以及惊愕过后,脸上尽是不甘心。
宿清,为什麽龙麒会这麽在乎你?!连施舍一眼都不肯给我?为什麽?
“圣尊大人,帮我剩下的桃花瓣摘一下,我去看看糯米泡好了没有。”
“……麻烦。”
话虽然这麽说,但圣尊大人还是非常认真的低头摘花瓣。
宿清表示略带满意,去水池边看了盘里泡着的糯米,用手掂了掂,“那还不都是你把我的桃花醉都喝完了,我记得我还存了不少坛。”
“你回来做什么。”
宿清动作微顿,回头诧异地看着他,见他垂眸一副认真摘桃花,仿佛刚刚开口的人不是他一样,不由得挑眉,“你是问我为什麽回圣教?”
“嗯。”他声音中藏着一丝不难察觉的冷意,“安玄待你很好,你在魔教中地位不低于副教。”
“那是当然的啊,安玄是我朋友。”不过,想到自己平日里和安玄说的话,迟疑道:“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那我和安玄说的话……”
“……安玄将你保护得很好。”
那就是他只能远远观察,却不能听清他们说的话,甚至是他也不是能时时看着,只能之后调查。
宿清知道安玄虽然表面是放任她在魔教中为所欲为,但暗地里对她的保护没有丝毫松懈,以至于她都能感受得到,在她周围每天守着的暗卫都有多少,多久换一轮班。而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好几次她被安玄的敌人视为弱点想要抓她做以要挟。
“你这两年明明都知道我在魔教,为什麽都不来找我?”还是这个问题,宿清一直想不通。
圣尊没有开口回答,而是将一竹篓的桃花瓣放入大盆中,又继续拿过桃花枝摘花瓣。
宿清眨眨眼,小步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也拿过一枝桃花一边摘一边暗暗观察他的神色,猜测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觉得我和安玄郎有情妾有意,所以才没有来找我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可以误会一下,这位圣尊大人心里已经有一点儿她的位置了?
“你是圣教的弟子,若想嫁入魔教”
“你让我嫁给安玄??”
宿清惊愕不已,这货确定是龙麒?以往见到安玄就想动手的龙麒?就算他被屏蔽记忆
“你敢?”
圣尊沉着脸,语气什么的都很正常,可宿清却硬生生地感受到一股寒意不停侵袭着她。
她抽了抽嘴角,没好气道:“是你自己刚刚说我想嫁入魔教。”
圣尊冷冷睨了她一眼,“你敢嫁入魔教教主,本尊便亲手杀了你。”
“那我不嫁给魔教教主,我嫁给圣教教主你杀不杀?”宿清也就是脑袋一机灵,直接就反问了。
不想还真把圣尊大人难住,他蹙眉似乎在思考,好半响才语气有些奇怪地说:“不杀,很麻烦。”
“麻烦??”是说她麻烦?宿清瞪眼,“我都说要嫁给你了你还嫌弃?”
圣尊大人轻咳一声,神色不自然道:“本尊娶妻,普天同庆,届时皇室与武林中人都要前来祝贺。”
“……那还是算了。”她冷哼。
忽地愣住。
她刚刚……说要嫁给圣尊。
而圣尊他没有反对,还……
“覆水难收。”
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
换句话说,他当了真。
宿清不自在的唇角微勾,只觉得这两天的烦心事儿都在此刻全部消失,忍不住撑着下巴轻笑咪咪地问他:“诶,听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娶我?你喜欢我?”
圣尊大人不自然的神色退了一些,迟疑三秒,才缓缓说:“你嫁与我为妻,便不得再私自离开圣教。”
“嗯,然后呢?”他避开话题倒是挺顺口。
这次没有迟疑,而是直接就掷地有声地说:“本尊不想再看到你与其他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