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大央朝在十三年前司徒光暴毙之后陷入了旷日持久的皇位争夺战中,太子司徒锦虽有季甘的全力支持,但本应是属于他的皇位却因为军方的分裂变得举步维艰。军中声望最高的战神博无双作为二皇子的亲叔叔是他背后最坚实的后盾。由于双方仍顾忌虎视眈眈的宁朝,不想让其渔翁得利,从而在战场上还算克制,并没有进入实质的全面大战之中。而南方的宁朝因为之前的战争损失惨重一时间也失去了重新夺回龙阳郡的实力,两国陷入了暂时的和平之中。
作为南北贸易的重要中转站,在战争渐渐缓和的今日,新阳城又成了商人们的趋之若鹜之地。每日城门开启之日,四方城门的马车都排起了长龙,城里的店铺宾客盈门,街上人流攒动,这曾被战争摧毁的坚城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新阳城中刘家老店。正是晚上吃饭的时间,店里座无虚席,几个店小二不停的端着盘子四处游走。其中一个靠近楼梯的方桌上,坐着二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其中一个人高大威猛,另外一个胖如皮球,两人不时的相互敬酒,聊得眉飞色舞。
“我说,童兄弟,几年不见了,我听道上的兄弟说你们童家皮货铺这几年断了好皮子的渠道,怎么?想来我们北边碰碰运气,找找货源?你也知道现在敢上大龙岭山脉深处打猎的人太少了,全都是怂包,哥哥我也不敢跟你打保票啊。”身材魁伟的北方汉子举起酒杯一口喝干。
“房老六,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要没货源那整个北方的皮货铺就都不用开了,喝酒!”胖球举起酒杯一口灌下说道,他显然是有点喝多了。房老刘嘿嘿一笑也不含糊,再一次一口喝干。
这胖球正是虎子的哥哥王高峰,入赘之后道上的人都叫他童高峰。九年前那次争吵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长松村,这也让他失去了最稳定的货源,渐渐皮货铺的生意越来越差。原本就在童家不受待见的他,后来过的就更加不如意了。家里的下人都不尊重他,娘子对他的虐待更是变本加厉。
这次,正值南北贸易的回缓之际,童高峰主动跟童老爷子请求北上去寻找一些优质皮子,重振童家皮货铺。待老爷子同意之后,童高峰就马不停蹄的即刻起行,比起在家遭人白眼和虐待,在外旅行格外的惬意舒服。
房老六是他以前道上的好友,算是一个猎人小团伙的老大,经常深入大龙岭山脉打猎,跟城中大大小小的皮货铺都有些关系。碰巧这次在城中相逢,两人定好了时间相约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之后,童高峰舌头都捋不直了,脑袋发蒙,两眼发直明显是喝多了。但他有个毛病,就是喝多了酒,嘴上就没个把门的,特别的爱说话,平时在童家除非老爷子要喝两口,不然他是滴酒不沾,生怕祸从口出。今天碰到外人,那一肚子的苦水自然要一泄而空才算尽兴。
“兄弟而,啊跟你唆,贝砍偶木屁字了,啊这系韬挡养跪啊。”童高峰的话让人不明不白。
“哈哈高峰啊,掏档养跪,哥哥没听明白啊,你这学问是越来越大了。”房老六北方汉子,能喝,几斤下去脸不红心不跳,还很精神,逗起了童高峰玩。
“不是掏档,是韬光,不是养跪,是养慧。童高峰眼睛发直,边说变用手上下摆动,舌头不行手势来凑。
房老六也很好奇套话的问道:“高峰啊,别拽词了,你掏什么呢快讲啊。”
童高峰露出了一股很神秘的样子,“你知道李茂和上官康成不?”这时的童高峰舌头也能屡直了,眼睛也精神了,对着房老六大声说道:“李茂的夫人,上官康成的女儿我知道在哪,她还生了个李家的小崽子,你说这个消息值钱不?还他妈进什么皮子,他们说老子现在混的不行,但老子想有钱有地位随时的,把消息透露给官府或者给李家的残党,哪个不行啊,银子跟山一样。”童高峰也是在吹牛皮,这几年他到是想找李家残党,可人家神出鬼没,上哪里找去。
房老六一听吓出一身冷汗啊,赶紧上去捂住童高峰的嘴,他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别看这酒馆里里看似平静,现在不定有多少南北两朝和李家残党的细作混在其中,更别提阁楼上还有一桌大央的士兵,这些年他们可是对李家在龙阳郡周围的残党恨之入骨,做梦都想把他们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