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之前,满清。
县衙之上,两班衙役握着水火棍,面无表情的分立两侧。
与之对应的,则是那吃的肠满肚肥的县官,在台上表情轻松。
“将人犯王虎带上来过堂!”
“哎。”
那师爷答应一声,朝着台下扯着嗓子吼道。
“带人犯王虎过堂!”
“威~~武~~~~”
一名背缚双手的人犯从外面走来,经过大堂南边时,他顿了一下脚步。
那里有块石碑上,上头是用朱砂写的字。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快走!停下来干什么!”
身后的衙役推搡着,将那王虎推进大堂!
“跪下!”
身后的衙役一棍子戳在了他的腿窝!
“扑通!”
王虎就那么直挺着上身,跪了下来,看的上头郑师爷一阵咬牙切齿!
居然是他!
坐在上首的县令,梳着金钱鼠尾,留着八字胡,端的是气定神闲,端起白瓷茶碗来,他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
这喝完以后,才又满脸无奈地看着堂下之人。
“我说,王虎啊,你老婆被旗人子弟玷污,那是她的福气!你怎么就不知道把你女儿送过去呢!退一万步说,不送也就算了,你杀了人家算怎么回事……你对得起旗人老爷们吗!”
听到这话,那王虎满脸怒容,气愤地嘶吼道。
“崔县令!想你祖上几辈也是汉人,怎么能说得出这样的混账话来!”
“我混账?呵呵,救你当害你是吧!行啊,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说着话,一支红签子被那狗官丢了下来!
左右衙役一拥而上,将王虎押起来!
就在这时,情况突变!
那王虎竟是一下子挣脱了左右七八个衙役,愤怒的冲上前去!
那狗官被吓得,一屁股钻进桌子下头。
那师爷却是连忙给他使着眼色。
“王虎!怎么,你要反了天是吧!”
“啊!”
听着师爷如此说道,那王虎突然冷静下来,又无力的瘫坐下来,像是受伤的猛兽一般,呜咽嘶吼着。
是啊,背缚着双手的他,就哪怕挣脱了,又有何意义呢……
……………………
夜晚,县中大牢。
师爷拎着灯笼,走进牢来。
左右狱卒见着是他,连忙问好,那师爷笑着点头,又从腰间掏出几粒碎银子来。
“来,哥几个,我想和他说说话,拜托各位行个方便!”
“哎呀,瞧瞧,师爷这说的是哪里话!只要人不跑,别说说两句,您就算是抽他几鞭子出出气,我们哥几个,那也管不着哇!”
说着话,这几位狱卒勾肩搭背结着伙,哈哈笑着,走去牢房外。
这县衙大牢,乃是一处地牢,是当年那朱元璋惩治贪官污吏用的。
所以,只有一处出口,自然不必担心人贩会跑……
……………………
这边,死牢里。
王虎坐在角落,面对着里头墙角,垂头丧气。
那师爷走过来,也不说什么,反倒直接用嘴,模仿起一种奇怪的鸟叫声。
一听这声,王虎蹭一下站起来,走到栅栏前。
“哥……”
“我可不配你喊我哥,你都落了狱了,我却无能为力。加之我又是被逐出师门的人,你这一声哥,我可不敢当,不敢当啊……”
那师爷将声音压得极低,语气又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