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六岁,朝中藩王‘庆合’,向其父帝提议。为正各州之间的管辖交涉,整治官员内部的上下贿赂风气。特设城主之位,统管全城,独裁专报上达帝王。各地方上至太守,下至县令都可参与选拔。以公平公正之思,选出有利于城邦兴盛的合适人选。
同年,彩云太守邬承年通过选拔,官至城主。邬文君,为城主继承人。
无尽夏——
年年月月,盛夏再现。常郡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入彩云,然而,比起昔年的盛景欢迎。今年,却寥寥无几。
宣陵竹个子拔了一点,容貌硬朗了些,就是声音品性,还同去年一般玩赖。
马车幽幽驶来,停在了王府门口。
段思枫原忧愁惋惜,但在看到府门都站着谁后。顿时喜笑颜开,她感动,纵使朝局变化,闺中姐妹仍然愿意站其身侧。
她下了马车,快步跑向闺友。
方华楚带着邬文君来了,她原想行礼,却忽然被段思枫的蹙然拥抱打断。
“华楚!”段思枫的激喜溢于言表,宣陵竹随王爷款步下车。
方华楚回抱着段思枫,轻笑着:“王妃啊,一年不见,您怎么变得活泼许多呀。”
段思枫抚着掉的泪珠子,“华楚,我还以为,连你也要抛弃我了。”
“怎么会呢,思枫。你我年少便要好,无论朝局如何变换,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闺友。”
方华楚今日特意穿着喜庆,为的就是迎接落寞的段思枫。
小宣陵竹跟着下来,身在京城,朝局之变、家中变化也扰的他心绪不怎么高涨。
他站在父王身侧,遥遥望着远方的两个小姑娘。刹那间有些愕然。
其父宣修义带着他走到门口旁,便拍了拍他,宽和道:“陵竹啊,文君也来了。你们之前玩的不是很好么。去找她说说话吧,一年不见,该有许多变化了。”
宣修义笑着,父爱慈慈。
然而,被推的宣陵竹却慌张抬首,他不仅不动,还拽紧了宣修义的衣角。
宣修义感他变化,问道:“怎么了,儿子?”
“父、父王......哪个是文君姐姐啊。她们两个,长得好像啊。”
宣陵竹说着,宣修义也顺着他的目光仔细看去。不一会,他便仰头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既然忘记了她长什么样,那就自己去问问咯。”
此时,远处的两个小娃娃,穿着相似的衣装,绑着同样的发髻,手牵着手。
二人身上唯二的区别,便是头簪的花色不同了。
说罢,他又推了推宣陵竹,洋洋洒洒的离去了。常郡王并不闲着,还得顾着商讨议事呢。
无法,宣陵竹只得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怀中紧攥着他从京城带来的物什。
他走至身前,两位姑娘都看向了自己。
“你就是世子吧。”其中一位紫鸳花小童说着。
“嗯,我是。”
“听说,你带了京城的东西。”
两位小姑娘都盈盈笑着,分不清是真是假。
宣陵竹闻言,将自己带的东西摊开,随后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挠了挠头,尴尬的问着:“对,我从京城带了。但是,你们......谁是文君姐姐啊。”
话落,紫鸳小童扑哧一笑,似乎料到了这番状况。
“别,别笑啊。我不记脸,你们又长得挺像的。”宣陵竹觉着尴尬至极,身子都绷得紧了些。
“世子笨,我都同你搭话了,我肯定是文君呀。”紫鸳小童回着,笑里却没有邬文君的感觉。
树影晃荡,吹起姑娘们的荷包香气。花香入巷,带过一片悠然。
真正的邬文君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断了紫鸳小童。
“好啦,柳意,别逗他啦。”说罢,她缓缓从袖中拿出象征之物。
干枯的竹叶,被好端端的放在一张黄纸里头,保护着。
“世子,可还记得此物。”
看见竹叶的那一刻,宣陵竹化惊为喜。他笑意盛放,方才的窘迫瞬间烟消云散。
“记得记得!原来你是文君姐姐啊,快!我给你了好东西,跟我来!”说罢,他拽上邬文君的手,往王府门内闯去。
牵拉的速度之快,甚至没顾及到那枚竹叶是否被收好。
卷风生长,竹叶嗖的一下被刮走了。
“欸!竹叶......”邬文君呼唤了声,竹叶飘零,最终她没能停下脚步,去捡起飘散的那叶。
......
沉寂一年的王府再度迎来欢声笑语,三小只聚在一块玩闹,莫家夫人匆匆来迟。
禅鸣不断,树荫好乘凉。
寒瓜、塘景、细风、燥热,皆是夏季时节的般配。
夫人们聚头,感叹着。
“庆合王此番举措,实属削权。原先各地都有封王掌舵,彩云亦是我家王爷的本土封地。华楚,你家既当了城主,受了庆合王的恩惠,理当不应来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