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倒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在我大伯所丢出的泥块落地之后,那些虫子果然还是迅速的跳开了。而且,因为这一次的泥块较大,散落的比较开,波及程度也较之先前要大了很多。一时之间,虫子乱窜,一个更大的空地就给腾挪了出来。
就在离火虫刚刚散开之后,大伯就一脚踏进了空地之上,时间拿捏的刚刚好。只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就照刚才的情况来看,那些离火虫应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到时候,要是让那些虫子看见了大伯这个不速之客,我真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大伯可没有时间犹豫,他直接跑到了水池边,而后一伸手就伸进了池水之中,只不过大伯他并没有拿瓶子接水,反而是两手往身后一拨,带出大量的池水就撒在了身后,洒在了两侧之间。
“哗哗”之声不绝于耳,很快,大伯的身后就被撒上了很多的池子里面的水。这时候,离火虫已经反应了过来,不过当看到池水飘洒之后,简直就如同畏如蛇蝎一般的不断往后退。大伯并没有就此停手,他从池子里盛出来了好多水,开始往自己身上撒。很快,一个浴血修罗一般的大伯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大伯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怖,但好像池水洒在身上之后并没有什么不适,也许真跟大伯和冯泽说的那般,池子里的水对人体并无大碍吧。
鲜红的液体顺着大伯的脸颊、身体慢慢往下流淌。大伯左右环视了一下,见那些离火虫没有敢到他身边的,这才咧嘴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自言自语道:“哼!一群蛮荒畜牲而已,还对付不了你们不成?”
对于大伯的所作所为,我是真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大伯居然会有如此好的办法。反正这要是换做我,我肯定是不会有大伯的那般胆识与气魄的。
接下来那就很好处理了,大伯不断的往岸上洒水,迫使那些虫子后退,直到洒水的区域足够大的时候,大伯这才收手。那些虫子对大伯怒目相向,一阵龇牙咧嘴,但由于害怕池水之威,居然不敢逾越一步。
大伯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我们过去。我们一看那边安全了之后,赶忙都跑了过去,不管是谁,只要到了那里,就赶紧盛水往身上撒,就连李静这个女孩子都不例外。池子里面的红色液体涂在身上的感觉很奇怪,一开始是凉丝丝的,而再过了一会儿之后,居然有一点微微发热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风油精的那种感觉一样,但肯定没有风油精那么烈。
池水鲜红,且腥臭难闻。身上被撒上这些池水之后,衣服就紧紧的贴在了身上,感觉又黏又痒。可即便如此,众人也没有一句抱怨。想想也是,恶心一点,总比被虫子咬死要好不是。
“接下来....接下来怎么做?”
张保国看来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这种难闻的味道,说起话来都有些费劲。其实不仅是他,我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忍受,我尽量避免着不去说话,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大伯看了看浑身涂抹完池水的我们,随后道:“现在来说,我们已经不用太过在意那些离火虫了。不过大家一定要记住,我说的是不用太过在意,而不是不需要在意。要是不小心真的把这些虫子给逼的急了,谁也不敢保证这些虫子会不会来个临死反扑。要是真被虫子给咬了,那么后果,你们自己想想清楚。”
大伯说的这些我们也都懂,毕竟,狗急跳墙这种故事,谁没有听说过?
大伯顿了顿,接着道:“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打桩。用我们带过来的探铲节做桩,我看过咱们带过来的绳子,绳子是足够长的。但要记住,打下去的桩一定要纵向分隔开中间的椁室。这样一来,绳子两边所悬空的距离,也就只有六七米远。最重要的是,这样子做,即使是绳子发生了形变而弯曲,中央的凸起处还可以作为一个缓冲带,大家听明白了吗?”
大伯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我们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只不过,说起来固然简单,但做起来就不一样了。
在我们面前,就是纵向分割椁室的一点,这倒也符合基本的墓葬格局。但怎么打这个探铲节就成了一个问题,探铲节的确是金属制的,但中间是中空结构的。若是只有一节,只怕会很难承受的住那个重量。还有就是到底打多深才算合适,探铲节不是很长,也就几十公分,打的浅的话,肯定不牢靠,但要是打的深,也行不通。
因为刚才大伯还跟我们说过,这么远的距离,要是我们几个人凭着自身的力量想要把绳子拉的很紧,紧到上去一个人都不会发生大幅度形变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完成。最好的处理办法,那就是不把绳子在探铲节上打结,而是缠绕两圈让人在后方拉着。这样的话,一旦绳子发生形变,两边的人就可以继续用力最大化的使绳子再次拉直。反正就是让人最大化的远离池水表面,以提高安全系数。
只不过要是按大伯说的这种情况来实施的话,就会很难搞。先前说过,打的浅,不牢靠。但如果打的深,拉绳子的时候肯定是站直了身子往后仰才能最大化的使出力气。这样的话,一旦发力,就会很容易使绳子脱落而发生更大的危险。但要是说不用探铲节做桩,我能肯定,就算是我大伯,他都不敢冒这个险。
就这样,怎么合理的打桩,一下子让我们为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