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致情况我了解了。
”凯鲁不紧不慢开着车,这车是他在军事基地借的,在军方光芒的照耀下,前方的车纷纷主动让开。
“不过我得再确认一下,你这次发病真的是偶然的,你没乱搞?比如在水下开枪什么的?”
面对凯鲁的疑问,珈奈使劲点头表示自己是个乖孩子,该说的全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只是她心中也有些怀疑。
那个符号的事她跟谁都不会说,这其中的道理她想不出来,仅仅是心中本能地拒绝触及到这片地方。
那堆碎片化的记忆现在也大都沉了下去,她有预感,一旦自己试图把它们再挖出来,等待她的将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这更像是一种应激反应。
她暂时不去想这些东西,但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面对这些东西,既然那个符号已经出现的话。
“你就不能让我省心,哪怕一天也行。”凯鲁抱怨着。
这一路他把珈奈从发现枪手一直到躺在船舱里的所有经过全都问了一遍,珈奈一直在抗议说自己需要休息,全都被凯鲁一句话顶了回去。
“身为队长,我得了解手下的情况。并且你的报告书我得帮你写,要不你来写?”
“你写!”
少女这次的回答非常干脆。
……
想起那份报告书珈奈就头疼,即使不在澳洲,身为士兵的她也要在执行每一次任务后交上一份说明来阐述具体情况。
上次她是自己写的,交上去第二天就被退回来。
封面上一行大字“重写!!!!”
凯鲁对此很是不解,他写的报告书就从没出现这种情况,其他人的报告书也大都正常。但在仔细阅读了珈奈的大作后,他认为上头这么做是对的。
在珈奈的报告里,每见到一个人她都会给出自己所谓的评价……问题正是出在这里。
有一段话是这样的: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大秃头,嘴里不知道吃着什么虫子,嘎巴嘎巴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他一直冲我们点头傻笑,应该是脑子有问题……
凯鲁被珈奈的率直所折服,即使有时他心里也会有类似的想法,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严谨习惯让他把一切不合适的东西全部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
在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教导珈奈即使要求再严格都不要把这些不是很重要的思考与想法写在报告书上后,凯鲁决定接手珈奈以后的写报告工作。
仔细一想,珈奈这种风格他见过,霍普金斯在这方面跟她是一路货色,都不靠谱……很不靠谱。
凯鲁记不清银河小队里是谁义务担当了霍普金斯的文员,好像是戈林。
……
“另外,主席团要找你去谈话,他们就在会议中心等着。”
这也是凯鲁来接珈奈的一个原因,主席团在得知枪手在射击前逃跑后极为愤怒,当然不是因为敌人没得手,而是因为当地警方再三担保的安保工作宣告失败。
现在还不知道枪手为什么不在他们入场时就开枪,不过得知自己在别人枪口底下而毫不知情就叫他们很是愤怒。
以后再有什么会议就要全部采用军方的安保措施了,地点也不会再这么草率。
不过看起来这个临时叫来的叫珈奈的还挺有能力。
……
珈奈一个人走在略带阴暗的走廊里,心中满是苦闷。
她不太喜欢跟这些大人物待一起,无论是在底下听他们讲话还是站跟前听他们讲话……都很讨厌。
再加上这次听凯鲁说他们很生气
那个枪手关她什么事?明明是那些警察没好好干,让枪手进了对面的居民楼,而且还是她发现了枪手的行踪,再后来她也没少出力,为什么还要找她?
该不会真是看自己好欺负吧?
“啊啊啊啊啊啊”
一想到马上就要当成替罪羊乖乖站在那低着头听那些愚蠢至极的人对自己说教,自己还不能还嘴,也不能纠正他们的错误观点,她就头疼。
珈奈越想越气,甚至有种一进去不等别人说话就扔一颗高爆手雷的想法。
要知道,即使是那些疯狂的狼群,在被手雷炸了一次后都老实了很多。
前面就是主会议室的入口,褐色木门紧闭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卫兵正站在两旁。
珈奈希望他俩能先是一愣,然后向上级汇报一下,最后再跟她说找错人了。
她仔细盯着警卫的眼神,试图找到一点对自己有利的迟疑与疑惑。
可今天她的好运气用完了。
卫兵不由分说拉开门,甚至没看她一眼。
都不用确认自己身份的吗?外面也没有警卫啊?珈奈真打算扔手雷了。
原本就迟缓无比的脚步在门边变得跟龟爬一样,少女由里到外都表现出无比的抗拒。
或许是警卫都觉得她太磨叽,于是在后面帮了她一把。珈奈感到后背一股大力,然后自己就进了屋。
咔嚓!
门关得干净利落。
屋里本来充斥着人们小声说话的嗡嗡声,在她进来后全停了,造成极为尴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