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笑的,”阿珅苍白的脸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花,“这一箭不能白挨不是,我想,王爷如今夜夜睡觉之时,怕并不十分安稳。”
安稳?睡不安稳的怕不止他一个。说起来,他还可以去跟盛世好好讨教讨教这如何睡觉的法子。
“阿珅,那你觉得我一个连觉都睡不好的人,此番来宜阳,是为了害三哥和你吗?”
那可说不准。阿珅此刻,对晚樱说的那句安澈此人看着容易让人着迷,实则内心奸恶狡诈十分凶险的话开始深信不疑。晚樱对自己用宋家小神医的名号起誓,安澈此人,真君子,实小人。
堂堂逸王,夜访女子闺阁,长篇大论一番只为证明自己的清白,阿珅自幼就混迹在人心堆里,头一次这么无奈。
这话说出来叫人怎么相信呢?盛现宁不会留着安澈,宝康帝姬所嫁并非良人,可这一切都说与盛世又能如何呢?想来盛世对自己都是将信将疑的,会突然对这位做了王爷的弟弟好生疼爱?
他盛世若是这样的人,那阿珅就甘愿立刻剃发皈依。
可安澈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聪慧如唐缘珅,心中此刻也多少有了疑惑。
“所以我说我要起反,阿珅你可愿帮我?”
啪嗒
那茶杯并未如预想中四分五裂,而是稳当当的被安澈握在手中,只遗落出了一滴茶水掉在了阿珅手上,起了梅花似的一个小小的红点。
青婳一口气喝完了那瓶酒,心中拧着的那团雾变得更加怪异,她缓缓放下了酒瓶,起身向院外走去。
“诶,你要去那里?你不是要守着这里么?诶我说!诶!”
晚樱不知道青婳突然怎么了,竟然撇下这里说走就走,算了,她是肯定追不上青婳这样的习武人的。失望地看着那个在地上打滚地酒坛子,仰天长叹一口气,继续坐在石桌上无聊的背药理歌儿。
至于为什么不唱,诚然,宋晚樱一张小嘴巴可谓得了天地精华比之阮青琛真是平分秋毫,可论唱曲儿,她是真的佩服唐缘珅。
她也佩服自己,自从五岁那年第一次开嗓,让爹爹那只最疼爱的大白鹅追着自己咬了一下午,她现在,已经封口了。
阿珅看着手上地那个红印子,灯光还在,月亮也爬好了位置,她想了想,刚才安澈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要起反,阿珅你可愿帮我?
阿缘珅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