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宦在自己这里,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能沉住气到几时。
“你觉得,朕对你的处罚不公?”盛现宁终于开口,却是在反问太子。
盛安池一瞬间突然提起的气势,却又被这一个上提的尾音给一击就打了下去,直跌入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陛下,太子说的并无不妥啊。”没等盛安池回答,陶皇后就接上了这句话,模样可怜至极。
“皇后怎么还在这里?苏公公,还不快去命人送皇后回去,那么多经文,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祈祷完的。”话说的不伤一分和气,却是毫无温度的语气,冰冷地打在身上。
“皇上,皇上,陛下,陛下!”没等陶皇后再说什么,外面的宫女就匆匆忙忙进来搀扶着陶皇后离开了见香阁。
“求父皇不要怪罪母后,母后也只是担心儿臣,这才多言了几句。”见陶皇后被请了出去,未相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有利于自己的话,盛安池慌张道,他已经意识到了今日这情形对自己的不利,后背上更是被汗浸湿了大半。
“朕何时怪罪皇后了?”盛现宁依旧闭着眼睛,语调幽转,“若是争气,何来需要皇后去给你们祈福念经?你这是在怪朕不疼惜你的母后了?还有,朕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盛安池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求救地看向未相,谁知未相根本没有往他这边看过来。没人在他前面挡风遮雨,盛安池知道今日的局面是无法扳回了,左右都没有退路,前方又走不通,一时热血上头,盛安池索性就豁了出去,十分铿锵有力地答道,“父皇,儿臣觉得去梅隐寺修行,并不能帮助儿臣。相反跟在父皇身边多多学习,耳濡目染,儿臣才能更好的处理国事。”
“怎么,不如就让你住进左相府,让未大人亲自教习你何是治国之法?如何?”
盛安池刚想回答这样也可,抬头却发现盛现宁已经睁开了眼睛盯着自己,一双眼睛像是淬过炼狱之火般恐怖,突然的惊吓,使得盛安池“啊”地喊出声音,身子也倒向了一边。
等到盛安池好不容易用手撑住身子,才发现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在他的父皇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身为太子的勇气。
这哪里是父亲看儿子会有的眼神,分明是与之不共戴天的敌人才会如此。
看来,盛现宁的第一颗棋子,作用已经不多了。
就是不知下一位,会是哪个了。
“来人,送太子去梅隐寺。”
盛安池被那一个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没有任何反抗就被人带出了见香阁。
“仲宁,你看这都带出来两个了,里面的人心还挺狠的。”竹子像是忘了胸口的疼,望着盛安池被拉走的身影说道。
“他有多狠,你都忘了?”仲宁仅扭头看了一眼竹子,又转过去依旧站的笔直。
忘?没忘,竹子自然忘不了,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他算是见识到了盛现宁的手段。
不论身份地位,但凡可牵扯到盛现宁所要的,他总是能不惜一切代价的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