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亥年庚午月戊寅日新纪年2年夏历5月10日,帝公赵南巡元会。
己卯日11日,百卿朝帝公于宣政殿。立有间,公谕曰:“国朝艰难,魁魃涂毒于外,盗贼乱国于内,每思及,孤昼夜无不悲痛也!
然孤衰竭,案牍劳顿不能胜矣。孤尝闻元君贤德,远近归服,孤欲效圣君事,以家国社稷托负之,趋治去乱,可乎?”。
闻听禅让事,副相歆奏曰:“臣闻圣君治世,惟公而舍私。今公以黎民重,欲行圣君事,可同列矣!元君乃大德者,若为尊,上下无不从。待天下定,亦公之首功也”,殿内诸卿亦皆称善。
乃遣百官奉昭出,往见元君。
时,元君于吴地督军事,闻听禅让事,元君惶恐不敢受,元君曰:“吾为夏臣,不敢窥视神器也”,乃遣诸臣还。
帝公闻元君不受,不悦也,公曰:“家国之责,非其而不能任,焉能辞哉?”,复遣百官并德著者往见元君。
元君避而不受,遣使答曰:“神州重器,吾德行浅薄,不敢受也,复请回”。
公大怒,斥曰:“此民族存亡事,其之责,天命岂可辞焉?”,复遣官民请之。
闻赵公欲托国于元君,民皆悦也。时舆论承民意,皆言请元公即帝位民议局亦举元公进位事,皆无有异焉工贾士孺之民乃会于市,同请元公即帝位。
庚辰日12日,百官民共赴吴,复请元君,山呼元君即帝位之声不绝于野。
军中将士乃请元君出,元君曰:“臣民情意殷切,吾不忍拂之,愿顺承臣民之心,即皇帝位”。
军民得允,无不雀跃,皆伏地山呼万岁不止,乃思立国事。帝国史记赵公禅国节选。
己亥年庚午月葵末日2年5月15日,吴地平复,至尊率师还,百官上表言立国,帝允之,乃于次日昭告臣民。
建国号大元,承万物复苏,继往开来之瑞。
改元青武,承勃勃生机,承平而不忘武之寓。
以日月星辰衬翱翔青龙方旗为帝国国旗,明夏族统领日月星辰之德。以青龙盘绕地星为帝国徽,醒后世不忘夏族龙兴祖地。以帝国龙旗永不落为帝国国歌。
乃尊夏族瀚世宗为帝国孝武帝,尊瑭太宗为帝国文圣帝,尊夏帝国开国太祖为帝国圣武帝,尊夏帝国太宗为帝国文彰帝。
册封赵氏为帝后,楚氏云氏张氏曹氏为贵淑贤德四贵妃,夏氏甄氏乔氏艾氏为帝妃。
乙亥年庚午月丁亥日2年5月19日,行登基之盛典,是日,万民空巷皆遥拜君王,至尊于含元殿登基,大赦天下。
敕建爵一十八级,封赏诸文武。
时有五爪金龙出,入大明宫而隐天降五色祥光,显化天子七玺有异香充斥全城,三日而不散。
祥瑞百现,帝国臣民皆感天子奉天承运得国之祥兆,乃山呼万岁,民心附焉帝国史记首长开元。
这是后世史书记载的大元帝国建立的整个过程。然而史书为长者隐,为尊者讳,大元帝国建立的整个细节,却并不像史书上描写的那般和谐。
整个帝国建立过程,实际上是在王凌和他的官员将领们不断角力妥协的产物。
实际上,王凌自己并不愿意上皇帝称号。原因很简单,所谓皇权,无外乎生、杀、予、夺四字,夏帝国君王们虽然没有皇帝尊号,但是实际上他们从没失去过生杀予夺的权力,而五大皇族自己也是门阀,最大的门阀!即使这一任君主不是其他四家,但是他们手中的利益权柄是世袭的!有了生杀予夺的世袭权力,不是皇帝胜似皇帝。而皇帝这个尊号太烫手,王凌若为,怕是会被说成开历史倒车。
但是王凌不想做,元城从大臣到将领却全都反对,开什么玩笑,你丫不当皇帝,我们该怎么封侯拜相?于是乎官员苦劝,将领哭求,最后连元城治下4000多万公民也不干了,纷纷举行集会要求王凌上皇帝尊号。
民众要给他上尊号?这一下子连王凌也傻眼了,王凌敢发誓,他真的不在乎这个尊号,民众也不是他鼓动的。
等王凌搞明白之后,顿时也哭笑不得,原因无他,元城民众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没有房地产,没有血肉工厂,没有高昂的教育支出,不用担心假疫苗假牛奶地沟油的毒害,完美的福利制度,畅通的上升空间……总之元城民众活的很轻松。
说白了,他们只对王凌有信心,对于别人的统治,他们不相信,换一家当君王会人走政息,但是一家君王,王凌的制度那就是祖宗成法!以后哪怕王凌的儿子即位,劳资制定的规矩儿子也只能萧规陈随……。
帝国民众怕了!前朝事历历在目,太祖开天辟地,太宗再造乾坤,然而他们一退,后面接任的统治者立马抛弃了人人公平主义,骨子里行官僚资本主义统治帝国。
民众们宁愿支持王凌这一个皇帝,也不愿意再接受一堆的官僚资本利益集团。这个账他们还是会算的,历朝历代都说国家亡于昏君,实际上昏君自己能祸害多少?真正让民众不堪重负的却是数以亿万计欲壑难填的盘剥百姓小能手官僚利益集团。
而皇权对官僚和利益集团的排斥打压和公民的利益却是一致的。公民不希望官僚利益集团欺压他们,而皇帝也同样不希望官僚利益集团动摇自己的统治地位和基础。所以公民和皇权没有严重冲突,和官僚资本垄断利益集团却无法调和!
得!自己不上尊号,大臣反对,将军反对,连公民都反对,那就上吧,王凌无奈的点头同意。
然后礼部尚书蔡邕巴巴的跑过来,请王凌封赏爵位!此议一出,立刻遭到了王凌的驳斥!蔡邕所谓的封爵,乃是沿用瀚制,这些王侯将相的待遇丰厚的令人发指!简单的说就是户封八县,家给千兵,世袭罔替,代代不绝。
这踏马不是削弱王凌自己手中的权力嘛!王凌自然不干,按照王凌的意思,不赏爵,改为用钱代替,即使赏爵,也该是虚衔才是。
“看看前朝吧,那些官僚门阀都没封爵呢,就肆无忌惮的瓜分垄断帝国财富,90的财富掌握在他们这10的人手里,而占人口总数90的民众只有不足10,还要接受无穷尽各种方式的盘剥,百姓苦不堪言呐。这要是列土封疆,当地的百姓岂不是要揭竿而起”王凌将蔡邕的表书扔到桌子上,翻着白眼沉声说道。
王凌的话没说完,蔡邕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嘛,这能一样吗?你丫制定了各种规则,各种平衡钳制玩的贼溜,所有的一切全都透明公开,官员想搞暗箱操作也没那个机会。政府想外包个工程投资个项目,都只有决定权而没有执行权,执行权被放到了相关官吏手里,而负责官吏的位子则在乡议局手中。所有的流程全都在乡议局、廉政公署、民众代表议员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完成,过程以报告的形式通达相关民众,你教教我们,这种情况下怎么去垄断掠夺?
当然了,这些话不能说,蔡邕只能不断上表,言:官员辛劳,钱财不足以酬谢,大家当官,皆是为了封妻荫子挂印封侯,金钱要有,荣誉和世代相传的基业也不能薄之。
蔡邕不断上表,与王凌相持不下,作为蔡邕的女儿,王凌的小老婆帝妃蔡琰就来劝解,她是理事可以议政,于是就和稀泥:老公说的有道理,老爹说的也有道理,大家各退一步吧。
王凌想了想,自己也不能过于激进,官吏们没了前朝的特权,也没了前朝世代传承的门阀权势,更没有了用权力催生的垄断产业,过于逼迫,会引起小弟们不满的情绪。于是王凌做出了让步,同意了封爵,然后耗费了一晚上的时间拿给众臣看。
王凌的章程如下:承袭夏族传统,设爵18级,分别是亲王、郡王,公侯伯子男每级分三等,其下是封爵预备级勋爵,而亲王郡王只分封王凌的子孙。
再看待遇,先是酬禄,勋爵无酬禄,自男爵至公爵十五级对应下士到元帅军衔待遇,职务庸酬再另给一份。这个大家没问题,元城官员薪资丰厚是出了名的。
但是一看后面给的封地,百官差点没集体晕倒。
勋爵无封地,这个倒可以接受,问题是三等男封地一百亩,二等男一百五十亩,一等男225亩,往下类推,每一级加50,坐到一等公也不过2万6千多亩,而郡王4万亩,亲王6万。
是亩,不是里,更不是户!即使按照元城单位,一亩1000,一等公封地也不过26平方公里,26平方公里有多大呢?帝国江口虫明岛1200平方公里可以塞下四五十个一等公!以前朝辫子国无三贵的封地云州封地为例,可以放下15万个一等公!!!王凌封爵,又能封几个公侯?
要知道帝国的目标不说以后要进军宇宙星空,将来会统治多少颗行星,就是不久的将来横扫蓝星,蓝星陆地面积近15亿平方公里,你丫随便用一个破岛子就能把所有人功勋分封了,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吗?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爵位分为两种,一种是传国爵位,一种不是。传国爵位就是世袭罔替,除了王爵可以传国之外,其他的爵位都没有,就是王爵也要加赐世袭罔替之恩,否则默认是没有。
不是世袭罔替的爵位每传一代降一级,注意了!这里的降一级可不是降一等爵位,也就是说老子是一等公传给儿子可不是二等公,而是只能继承一等候!等到了孙子那就成了一等伯了……。
而封地都是如此,爵位所要求的私人护卫和独立管理权更是提都没提。只是说封地上若是从事农业生产则不收税,若是从事工商采矿等,那就要交税了。而封地上公民会被迁走,不受他们管理,当然了,他们可以雇佣承包人给他们种地开矿等等。而爵位除勋爵可由乡议局颁发外,其他爵位只能由皇帝授予,这是必须的特殊情况理事院可代皇帝封赏伯爵及以下爵位。
如此章程,蔡邕自然不肯依从,他身负官员将领厚望,若是这样答应,怕不是会被同僚们骂死,于是继续据理力争。
“我是以封而不建为原则,分封而不赐土,授爵而不临民,享禄而不治事,此乃帝国长治久安的不二良策”王凌于是对百官说道。
元城体质,只要事情最终还没正式行文拍板,大家都可以对此发表看法,有事说事,便是王凌做得不对,官员甚至百姓皆可直言,绝不压制言路。
用王凌对臣民说的话就是群臣吏民能面刺我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我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我之耳者,受下赏。
王凌鼓励臣民说:“我绝不学前朝,听喜不听忧,多因谏言而加罪于臣民。绝不因谏言而下罪臣民,这是我对每个帝国臣民的承诺”。
事实上王凌也做到了,不仅设置论政邮箱,接受阅览民众递上来信件意见,他自己每星期会抽取10人回复,他没时间昆仑和诺亚也会帮他回复。而每年王凌都有两到三天会下到元城乡议局,接受民众问政。
元城不仅从未听说过截访拦访之事,更没听说过什么违法上访罪。事实上,王凌自开通了言论后,公民真正找王凌处理,给王凌写信的事寥寥无几,如果问题都处理好了,谁又会去找领袖申诉呢?哪里又需要官员去拦截公民怕他们说话呢?这就叫堵不如疏。
当然了,你要上书提意见没问题,但是要是侮辱诋毁诽谤王凌,那被咔嚓了你不能说这是王凌不让你上谏吧,哪个君王纳谏是让你去骂的,韦征上书也没侮辱过糖太宗吧,又有哪个脑残会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辱骂皇家去挨刀子。
所以接连几日,蔡邕和王凌在争论不休,蔡邕老儿引经据典,据理力争。
被逼急了的王凌终于在一天大朝会,当着朝臣的面赤果果的说道:“若是封地过多,权柄过重,你们难道就不担心皇帝怀疑你们拒地造反吗?我这样做,实际上是为了你们好,如此君臣两不相忌,群臣可安享富贵,这样我们君臣同心,才能把国家治理好”。
王凌说到这种程度了,殿下群不由都打了个寒颤,就连王凌的便宜岳父蔡邕也不敢再争了。
而从北方大老远赶来参加王凌登基大典的毛玠立刻跳出来帮腔道“领袖所言甚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我等帮他们把富贵都挣了,怕不是家中儿孙不思进取,尽出败家玩意儿。万一再出几个欺压良善之辈,岂不是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