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事变一天后,南京朝廷收到消息,多番打探,最终确认马士英与黄得功基本已经遇害。
两万大军被方小白强制拆分,打散到各个千人队,整个扬州军营热火朝天收拾着帐篷武器,看样子要开拔。
身在南京的弘光帝吓得急忙休书一份,质问方小白如此大的动作,意欲何为!
然而书信仿佛石沉大海。扬州是南京城北方门户,所有异动,一日之内必定兵临城下。
南京已无大军驻守,仅剩的京营两万“精锐”“投敌叛变”,城内只剩下维护治安的捕快和守门的兵丁。
弘光君臣胆战心惊等待两日,终于收到方小白的回应,只是这回应使他们绝望:方小白要清君侧!
南京朝堂上,文武百官分立两侧,自从马士英、史可法等人先后身死,一直被各方打压的钱谦益在前往扬州第二日拖着病体,不顾黄宗羲阻拦,坚持回到南京城,本想着等身体好些了向陛下请罪,不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他病情开始好转,又听说扬州事变,马士英、黄得功两位权贵身死。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身为东林领袖钱谦益就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被弘光帝生拉硬拽入内阁,成为文官之首。
此时,大殿里的气氛死气沉沉,所有人都想早点下朝,回家收拾金银细软跑路。
弘光帝坐在象征着九五之尊的宝座,满面愁容:本以为打退鞑子,扬州无碍,自己的半壁江山总能稳固住,没想到自己亲自加封的破虏伯居然想造反!
望着殿中神游天外的大臣们,不禁叹了口气:“钱爱卿,身为百官之首,你不说两句吗?”
钱谦益走出序列,对坐在宝座上的弘光帝微微行礼:“陛下,老臣认为破虏伯此举定是受到奸逆小人蛊惑,只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老臣相信破虏伯还是会回头的。”
弘光帝也是急病乱投医,见钱谦益有办法,急忙说道:“赐座!”
“谢陛下!”
“不知钱爱卿有何办法能让那方小白退兵?”
面对弘光帝询问,钱谦益不慌不忙回答道:“陛下,办法是有,不过需要陛下受些委屈。”
“哦?此话怎讲?”
弘光帝被他的话勾起兴趣,双眼放光,宛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其实陛下只要把朝堂上的阉党一网打尽,将他们送到破虏伯面前,老臣想破虏伯也就没借口继续南下了吧。”
论不要脸,钱谦益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此话一出,殿中一片哗然。
阉党势力立即展开反扑,阮大铖为阉党之首,与死去的马士英有着不浅的交情,他当即站出来,指责钱谦益。
“听闻钱大人这些时日于家中养病,莫不是病糊涂了,连这等色令智昏之词也说得出口!我等同朝为臣,又有何阉党之说?莫不是钱大人我等心怀不满,趁此机会除之而后快?”
“一派胡言!阮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钱大人心里有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当场吵了起来,东林党官员深受阮大铖、马士英的打压,积怨颇深,借此机会,立即对阉党之人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