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应元自然发现方国安军的变动,当十门红衣大炮一起出现,他明白,南城门是守不了了。
“城门下弟兄快跑!”
可惜还是迟了,十门红衣大炮发出恐怖的吼叫,巨大的炮弹携裹势能,冲击在包裹铁皮的城门上,年久失修的南城门轰然倒塌,城门后方的数十名帝国士兵惨死当场。
“守住门洞!”
阎应元不愿意放弃城墙打巷战,己方人数处于劣势,倘若失去城墙等先天地利优势,很难撑到计划中规定的时日,伤亡在所难免。
方国安仿佛看见了希望:“冲进去!夺下湖州者加官总兵!赏金千两!”
不过他的许诺在许多叛军士兵看来并没有那么大诱惑力,杀红眼的叛军士兵们眼前只有穿着红白色军服的阎军这里是阎应元所部的简称,他们的手臂机械挥舞着大刀,与阎军士兵厮杀。
阎应元快步跑下城墙,来到湖州南城门,此时的帝国剑士们刚从惊慌中镇定下来,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叛军,他们目光坚定,死死钉在城门洞。
“坚持十分钟!巨剑士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整齐的脚步声自城内传来,千余名巨剑士迈着整齐的步伐,伴随金属碰撞声,出现在街角。
“说曹操曹操到!”
阎应元揉着因浓烟熏得干涩的双眼,松了口气:“侯爷带的兵果然非同一般,如此激烈的战斗居然没有丝毫溃退的迹象,倘若我与方国安位置互换,他早就跑得没影了。”
苦中作乐,这是阎应元为官几年来悟出的道,属于他自己的道。
战斗还在继续,遭受巨大伤亡叛军在巨剑士的大剑下,隐隐有军心不稳的情况。
凑巧日暮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久攻不下的方国安深知夜间作战对他不利,不得不命令鸣金收兵,安营扎寨。
一天的战斗下来,不论是阎军还是叛军都筋疲力竭,不堪再战。叛军们挖坑起灶,生火做饭,阎应元也带着帝国士兵修缮城墙,修补城门,收敛尸体。
双方如受伤的狮子,各自舔着伤口,准备明日的战事。
夜,深了,叛军们战累了一天,草草吃了晚饭,回营帐睡着了,一座座帐篷熄灭烛火,大地仿佛重归平静。
主帐内,方国安毫无睡意,一日血战,伤亡高达三千余人,损毁的云梯等攻城器械不计其数。
“没想到方小白军中随便拉出一位无名之辈领军打仗,就能进退有章,战法有度,之前是我小看他了。”
接着烛光,观摩简易的军事地图,他发现,想要威胁南京,湖州就是一个绕不开的钉子,希望嘉兴那边能多撑些时日,争取到自己拿下湖州府。
有些时候,生活时有八九不如意,前一秒还在思考如何攻克湖州,后一秒帐门就被人掀开,守卫带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进帅帐。
“国公!事出紧急,俺便没有通报。”见方国安脸色阴沉,守卫急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