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平城回来后,张大就有些患得患失了,张家寨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家了,“在想什么,”张猛走了过来,把手放在张大的肩膀上,“是不是担心荷兰人攻打张家寨?”张大点了下头,“放心吧,荷兰人的兵力都驻守在热兰遮,即使出兵,贾秀才也能应付过来,”张猛十分了解贾秀才的本事,一点也不担心张家寨会出事。
竖日,初夏的天,亮的非常早,郑芝豹带着一群移民走了过来,“张猛,你船上还有地方没,这里有三百闽南的老乡,想要去蚊港,”
“首领,有地方,”张猛大声喊道,“张大,将搭板拿出来,”
“升帆咯,”凌飞使劲拉扯着缰绳,看起来非常吃力,“张大,你这小子还不快过来帮忙,凌飞瞪了眼张大,张大将主帆升起来也出了一身汗,“这主帆死沉死沉的,累死老子了,”凌飞瘫坐在甲板上,“张大你看黑皮那小子,”张大往单桅盖伦帆船上看去,只见黑皮颤颤巍巍趴在桅杆上,小心翼翼的系着帆绳,黑皮嫌桅杆上的安全绳麻烦,没有系在身上,孙潜嫌黑皮墨迹,也爬了上去帮忙。借着风力,船只慢慢驶出港口。
“荷兰人的船队,”孙潜大声喊道,张大拿出千里眼向着海上望去,一艘三桅盖伦帆船,四艘双桅盖伦帆船,十来条中小福船,向着东北方向驶去,双方都看到了对方,但是都没有改变航向。
远处的海岸线越来越清晰,张大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张家寨了,寨子还是完好无损,看来张大的担心有些多余。
“汪汪汪,”张大刚下船,就有几条土狗围了过来,贾秀才走了过来,将几条土狗赶走,“贾叔,这船怎么样,”张大指着高头大船,贾秀才打量了一下,“船舷高了不少,禁受不了大风浪,”贾秀才皱着眉头,先给张大泼了盆冷水,“不过这没什么,船底多放些压仓石就是,”张大差点被贾秀才唬住了,“贾叔,你说话说全啊,别有一句每一句,吊人胃口,”
“贾叔,这次我们又带回来不少人,有三百来人,都是闽南老乡,”
“现在这世道,难啊,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贾秀才叹了一口气,“走,先回去,你们在海上也累得够呛的,我给你们整些好吃的,”
张大跟着贾秀才进了寨子,张大进了寨子看到不少生面孔,“贾叔,寨子里来了不少人吗?”张大开口问道,“前些日子,南边的荷兰人开始征收人头税,不少交不起税钱的人,就游了过来,反正咋们也缺人手,就都收了,”贾秀才慢慢的说着,“荷兰人征收的人头税是多少钱,”张大好奇的问道,“荷兰人的人头税收的不是钱,而是鹿皮,”贾秀才也是一脸气愤的说道,
“这不是欺负人嘛!平头百姓又没火枪,那里搞得到鹿皮,”张大也是感到不可思议,
张大端着一碗百米饭,坐在台阶上,夹起一条小鱼干,又放了下去,“贾叔,你说的好吃的,就是这小鱼崽子吗?”张大向着贾叔喊道,
“嗯罗,不然你以为呢,我这还有煮红薯,要不给你来一个,”贾秀才夹起一个煮熟的红薯,放到刚下船的闽南移民碗手里,张大叹了一口气,将小鱼崽子塞到嘴里,“大家都不要急,人人都有份,”二楞舀了一满勺熬的香喷喷的白米粥倒进闽南老乡的碗里,闽南老乡接过煮红薯,做到后面的台阶上吃了起来,
张大吃了几口,嘴里有些干,就不像吃了,瞄了一眼凌飞的酒葫芦,偷偷的拿了过来,灌了两口,甜甜的带些酒味,张大回头看到一个小孩看着自己,“小孩你怎么不过去喝粥?”
“我喝过了,可是还想喝,我妈不让我过去,”小孩憋着嘴,“来,这个给你,”张大将自己的白米饭递给小孩,小孩接过白米饭就开始吃,
“谁,拿了我的酒壶,”凌飞将手向着边上摸去,毛都没摸到,立刻站了起来,张大一口将酒壶喝空,酒壶随手就丢了,眯着眼睛躺着晒太阳,凌飞四处张望,刚好看到自己的酒壶躺在地上,凌飞摇了摇,气的大骂,凌飞怀疑的看到张大,“小孩子你看到谁拿了我的酒壶没,”凌飞张口问道,小孩嘴里包着白米饭,呜呜的摇着头,“到底是谁,让我抓到了,我非打死他,”凌飞站在张大边上大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