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闹钟的一次次催促声中何哲醒来了。

他觉得四肢无力，有点冷。

何哲拿起房间的智能钥匙看了看，数字有些模糊，二十九度，通风正常。

好冷。

何哲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他爬起来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了洗手间。有些恍惚，险些滑倒。刷牙洗脸梳头，套上一件半袖，从衣橱里取出春季校服。额头上已经透出一层冷汗。

楼外的太阳耀眼。

妮可看到了脸色发白了的何哲。

“怎么了？”她温柔地问道。

“发烧了。”何哲微微张开发白的嘴唇说道。

“要不要去校医院？”妮可关心地问。

“最后一场，考试完再去吧。”何哲露出一个逞强的笑容。

“吃早餐了么？”妮可抓住了何哲手腕，她觉得何哲随时都可能跌到。

“唔。”何哲摇了摇头。

妮可没说话，只是牵着何哲走着。她想搀着他走，却总觉得有些害羞。

他们来到了住宿区的出口，妮可让何哲稍等一下给他买了一杯早餐饮料。

何哲喝着温热的饮料，似乎也有了一些力气。他忽然觉得生病真好，妮可与自己如此之近。他能闻到妮可发梢那香波的味道，还有一股少女的清香。

终于到达了考场，何哲从未觉得校园这么大，原来到达考场的路这么长。真好，虽然他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周围的人看着还穿着春季校服的何哲露出一些异样的眼神。虽然还没到夏季，但是绝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换上了夏季校服，毕竟台风过后天气越来越热。没人喜欢裹在厚厚的毛衣里发酵。

铃声响起。学生们走进了考场。

何哲看着卷子上的题目觉得那些文字像是爬虫一样，闪躲着自己的视线。

叙述精神力外放与夸克粒子产生的量子纠缠的关系。

第一道问答题让何哲觉得自己像一个白痴。他明明早就倒背如流，所有的答案就在嘴边，可是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恍惚间何哲用电子笔有节奏地敲打着触屏。

“校园网数据库连接成功。检索关键词，精神力外放。十三万六千五百零四条符合条件信息。”

“相关答案搜索成功。”

一段文字出现在了何哲的脑海。

每一道题只要看上几眼题目，答案都会迅速出现在大脑之中。

何哲顾不得惊讶，只是呆滞地填写答案。

忽然教室里的防作弊警报器响了起来。

监考老师迅速赶到。

“谁在使用通讯器？”老师愤怒地问道。

教室里一片安静，学生们茫然地看着愤怒的老师。

“谁在作弊，快点出来。现在出来只是记过，如果被我逮出来。我想你要永远地告别学生时代了。”老师藐视着在座的所有学生。

“谁啊，被知道作弊了就赶快出去啊。别耽误我们的考试时间。”

“真是蠢货，这种考试也敢作弊。”

学生们碎碎念着。

“你们都给我闭嘴，否则此考场的考试时间缩短十五分钟。”老师怒喝一声。

教室里鸦雀无声。

何哲只觉得耳朵里好像钻进了一只虫子，嗞唔嗞唔地叫个不停。胃里的早餐饮料也翻滚着，喉咙像是松动的阀门，抵不住里面的压力。

“呜哇。”何哲一个侧身，吐了一地苦水。

“咦。真恶心。”

“他怎么了？”

“老师，这个学生生病了。”

“闭嘴。安静做题。”老师严肃地说道，然后走到何哲身边，看着歪倒在椅子上的何哲。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带病考试，真是一个执着的学生。

老师先用随身的检测仪检查了何哲的通讯器，然后又摸了摸他的口袋。确定了他不是警报里的作弊考生。

“喂，警卫处吗？我这里有一个病倒的学生，需要马上送校医院。六一三考场。快点过来，孩子烧的厉害。”

老师把何哲的身体扶正，让他靠在墙壁上。

走廊里的保洁机械生命进入教室，开始清理何哲的呕吐物。

“没人出来是吗？那我开始挨个检查了。”老师冷冷地扫视着每一位考生。

一个角落里的学生脸色发白，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老师自然注意到了他，但是他不排除还有其他的作弊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