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宁待雪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她。这话是……还有希望的意思吗？

慕如曦笑的温和：“有帐就该一件一件的算，皇上大度，堆在一起到现在才准备做个了解，你也别急着忏悔，待会儿有你哭的，现在才后悔，早干嘛来着？”

刚刚才燃起的希望的火焰，又灭了。宁待雪苦笑，抿了抿唇，还是试图挣扎一下。

“臣妾真的只是出于无奈，父亲不疼，母亲也不受宠，臣妾只能靠自己…娘娘生来便是嫡女，又怎会明白？”

“你无奈，本宫又何尝不无辜？假如没有皇上那一番提醒，本宫现在早就命丧黄泉了，皇上若是不知道你的目的，若是当真与你交心，他可能也不是如今的皇上了，不是吗？”

宁待雪被噎住，一时没了话说。

“你再有难处，也要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才值得同情，而错就是错，与其他无关。”慕如曦半蹲下身来，认真看着宁待雪。

“我从进宫开始，没有试图加害过你，但你一直想对我下手的，你想让我死，那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不是吗？”

宁待雪没话说了。

“所以，臣妾死定了，对吗？一切皇上和娘娘都知道一切，对吗？”

慕如曦回头看了看楚千宸，沉吟了一会儿，道：“咱们来交换秘密，怎么样？”

“什么？”宁待雪抬头。

“我要知道你给家里都传过什么消息，他们要过什么消息，以及，最近他们给你安排的任务。虽然这样很不道德，但如果你想去找自己的幸福，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诈死，然后放你离开。前提，就是我要这些消息。”

宁待雪眼波微动，有些犹豫道：“可是…娘娘你要这些做什么？”

“这种东西吧，对我没用，但是对皇上有用。”慕如曦道笑：“我是他的媳妇，所以当然要帮着他。再说了，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不过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强求你的，要家族大义，还是自己的安康平顺，都好。”

说是生，不说是死，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宁待雪捏了捏衣角，还是看向慕如曦，自嘲般的笑了笑：“皇上，娘娘，臣妾说。”

楚千宸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小看宁待雪了。原以为女人养在深宫，两耳不闻窗外事，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不过现在看来，宁待雪当真传出了不少有用的。

他和太子从谋反的那一刻就已经势不两立了，自己脚快率先登基，人家堂堂太子殿下，现在也只算得上一个叛军。

慕丞相送慕如曦来，的确是为了拉拢关系。不过通过宁待雪对慕如曦的再三下手，他发现，慕丞相竟然真的不是太子党。

慕如曦的到来并没有太纯粹的目的性，只是为了拉进关系而已。认识到这一点后，楚千宸也渐渐对她放下了戒备，刚才这件事，他忽然更明白了这一点。

慕家目前是忠臣，而慕如曦，更是向着他的。

这个女人，是可以放下心来去呵护的，真是好啊。

慕如曦正问着宁待雪一些问题，忽然，她的头发又被揉乱了。啊，忘记带满头的金钗了，是她大意了，不过楚千宸这乱揉他人头发可真不是什么好习惯啊，真的！

慕如曦再次忍住了想把楚千宸的手扔开的冲动：算了，习惯了。

“不用问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了。”

慕如曦歪头莫名其妙看向他：“皇上你都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