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的一桌酒席上围满了人。平常难以见到一面的大人物此时却像市侩一样围在一张桌子旁。
“老六,你说你今年宾红酒品质上乘,我可不咋信呐!哈哈哈。”
一个油腻的老男人搭着桌子一角打着哈哈,而他的正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阴沉许多的中年男人。鹰钩鼻,大长脸,稀疏的金发和修长的躯干让他和这里的人看起来格格不入。这时他轻哼一声,从身旁的匣子中掏出一支酒,冷冰冰地说道:“是好是歹一尝便知。把你的也拿出来吧。”
原来他们这是在斗酒。
听到这话,那个老男人哑然失笑,他轻蔑地看了那位“老六”一眼,手里这么一招呼,一个男仆模样的人端着一支酒走到跟前。
“我这支酒可是今年穆庄产得最好的一支酒。为了让你服气我也只好把这支酒王给拿出来。”
可是“老六”那人依旧板着一张脸,厉声俱呵道:“省不得也行,只要服输就可以了。我这支六年的陈酒也就不需要再多耗费了。”
“好了!再多的废话说了也无益,开盖吧!”那肥头大耳的老男人眼神就那么轻轻一点,他的手下便明白他的意思,很自觉地拿出起子打开宾红酒的酒瓶木塞。这时候一股浓郁的玉香飘散在这整个区域内,当然王行展是闻不到的。
“这个……?!”
“老六”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如果现在服输也行。”
但是他明白,现在围成一团的这些家伙都是来看他热闹的,此时他怎么能选择后退呢。
“哼,把我的也打开吧!”
那支宾红酒杯应声打开,同样是一股芳香飘出,可是不同的是那是一股果香。
“嘿,嘿,嘿,闻香知输赢。老六现在你已经败了。”
不仅是那个老男人,在座的各位都是评酒的好手,木塞这么一开,大抵都能分出其中的优劣。显然那位“老六”的酒稍逊一筹。
“加料吧。”此时老六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一位穿着极其正式的中年男人走上台前,虽然脸上布满了皱纹可是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地清澈明亮。他是这酒楼最有名气的配酒师。
“姜区长,子爵大人,就由在下给俩位的宾红酒调配吧。”
他的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情绪;他的手法如机械人偶般精准,这样的调配动作像是重复了数以万计。宾红酒与烈性威士忌完美比例混溶,水温也控制得十分得当。一切的外面因素都被除去,只剩下酒本身的品质差异。
“酒已经备好,各位请!”
众人哄拥而上,桌上摆着的一盏盏酒一眨眼间就全没了。
“看来结果快要出来了!”
王行展的隔壁桌上的那个男人诙谐地打趣道,而那个较为年轻的家伙脸色却是尴尬。他一边注视着一楼大厅的动静,一边用余光偷瞄隔壁桌上的那位美女。
看看这,看看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他还在纠结的时候一楼大厅决出了胜负。果然还是那位姜副区长获胜,获得了所有品酒人的认可。这也意味着这个年轻的家伙要来“遭罪”了。
“哈哈,轮到你了阿仔。”那位大叔拍拍那位年轻人的肩膀随后一把将他推了出去。那人跌跌撞撞地走到过道上。
“哼,我等你好久了!”王行展心里默念着。他看坐在他对面的温筠惠依旧没有反应就明白了。此时的她肯定在装傻,她肯定早就听到了隔壁桌的对话,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那些小伎俩。
“嘿嘿~”一想到这王行展就更加兴奋了,他焦躁地舔舐了下干燥的嘴唇,心里也开始了默数。
“你……你们好!”
花了整整五分钟这位年轻人才迈过这短短三四米的过道来到温筠惠面前。
“有什么事嚒?”
王行展没有看向他反倒是在把玩自己的水竹。折射出的那凌冽寒光着实把那年轻人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