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还能出门走走，近几年就只能卧在床上了。”

洛云端的眼神终于有了起伏，压抑，并且悲痛。

“她的性子也大改，温柔，沉静，乖巧，仿佛换了一个人，因为她觉得是自己太任性而害死了爹娘。她有时会偷偷哭泣，自虐，拿针扎自己，经常睡不着，做噩梦，在我面前却是永远乖巧。”

“近些年她才没有那么偏激，性子也开朗了点，但身子却越来越差。陶辞，我该怎么办啊，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洛云端的语气迷茫，仿佛一个找不到路的小孩子。

长生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柔和而有温度。

过了一会儿，洛云端脸上的迷茫才渐渐退却，神情正常，语气沉静：“抱歉，我失态了。”

这么礼貌有度的话，可不是正常的洛云端能说出来的。

长生没有揭穿，只微微笑了一下，语气温软：“唔，就当听一个特殊的故事了。”

洛云端微微点头。

一时，两人陷入沉默。

洛云端看着桌子上白底青花的茶杯，终于缓缓开口：“所以，我要得到涅槃花，它能救朵儿。”

长生也不看他，问：“为此，你能付出多少？”

洛云端毫不迟疑：“一切。”

“一切？”

“一切。钱财，珍宝，性命，只要我有，皆可付出。”洛云端道。

长生默然。

“我游走四方，见遍风雨，人生已了无遗憾。可朵儿不同，她还小，她还有许多事情未曾经历，她还有大好的人生未曾体验，她不能死，她要活着。”洛云端的语气无比坚决笃定。

长生喃喃：“我真羡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