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双充斥着邪气的眸子里,被餐厅里暖光映照出来的温柔光泽,是能让人不受控制溺毙进里面,全身心投进他的温情网里、。
真的很惑人心……
容浅想到了一句话,男人温情蜜意的背后总会悬着一把刀,等到不爱了,那把刀便可刺的你身心俱裂!
而莫尊,是根本就没爱过她……
蓝巧儿一脸怒色没有掩藏的过来,她重重往椅子上一坐,看容浅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黎川看了眼蓝巧儿,再把视线移到对面容浅身上,他端起了手旁的酒,冲莫尊:“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我应该恭喜你,娶了这么一位贤内助。”
莫尊今晚的脾气意外的好,任谁都能听出黎川的讽刺,他却毫不在意,拿起酒杯同黎川碰杯,“谢谢,恭喜就不用了,你也给你父母带一个回去呗!”
“这不用你管!”黎川没好气道。
莫尊只嘴角淡淡扬着笑,他放下了酒杯,拿起刀叉,开始优雅从容的切开牛排。
餐桌上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刀叉偶然间碰撞发出的轻响。
容浅沉默地吃着意大利面,她像最先来时那样,安安静静的……莫尊带她出来,那她便乖乖的吃自己的东西。
不愈举,这就是莫尊想看到的!
面前的那份儿牛排被换过去,莫尊将他切好的,移给容浅。
容浅扭头看过去。
那只纹了黑蛇的右手重新拿起刀子,他几乎无声地给自己切下一块儿牛排,放进嘴里,贵气雅致的举止光看着就能让人赏心悦目。
容浅刚要收回视线,他察觉到,转过头来。
黑眸依旧幽且深,细看,那丝若近若离的沉稳气息夹杂着冷气,是不能越过分毫的!
“吃啊。”他提醒。
容浅不知怎么,下意识就看向对面的蓝巧儿。
那张漂亮的脸因为嫉妒扭曲了原本娇美,双目充斥的怒火……容浅觉得若是莫尊在为她做出些什么,蓝巧儿一定会忍不住爆发出来。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感觉,蓝巧儿直接不高兴的开口:“她自己没长手吗?莫大哥,你什么时候伺候过女人了?!”
蓝巧儿说这话很重,可能嫉妒真的会令一个女人失去理智。
意外地,莫尊居然没发怒。
他懒散的姿态,端起酒杯浅抿了口,邪气儿恣意的目光瞥向蓝巧儿,淡淡的,却又不怒自威:“我宠自己的女人,有问题?”
宠?
容浅低下了头,心底迷雾般的迷障一下子清晰恍悟。
难怪自打进入这家餐厅,莫尊反常的举动无时无刻不在扮演着一个很好很疼爱妻子的好丈夫。其实那不是真实的他,他做出这么多不过是拿她当挡箭牌,好让蓝巧儿看清,他莫尊是有老婆的,并且还很宠爱她……
蓝巧儿若是懂事,就应该知难而退,不是继续纠缠着
女人看女人,最能看清对方的心,蓝巧儿喜欢莫尊,所以才处处跟容浅过不去!而容浅能够嫁给莫尊,更是刺激的蓝巧儿不再顾及表面的那层关系。
像她这么名声一片狼藉的女人都能嫁给莫尊,蓝巧儿为何不能?
有些事情不能做比较,一旦比较了,那疯狂生长的期待苗子便压也压不住。
蓝巧儿就是这样的,容浅处处不如她,更加让她有一种优越感……
容浅行,她也可以!
理清了这当中的一条线,容浅轻眨着眼,嘴角若有似无地扬起一抹淡淡自嘲的笑。
即使知道他的表象不过只是转瞬即逝,那一瞬间她还是乱了心跳。
之后,孤寂涌上,脆弱不堪一击的心,只余无尽的冷嘲,来掩饰自己的可笑!
蓝巧儿被莫尊冷淡的回应,气的说不出话来,莫尊在跟前,那些侮辱容浅的重话她轻易不敢提。
就说了这么一句,莫尊抬起的视线就已经让她呼吸不过来……她只能把所有的怨愤,全部加注在容浅身上,她一定会让容浅这个贱人死的很惨的!
一顿饭,不知道餐桌上其他几个人有没有吃的下去,容浅强迫自己吃了很多。
身体依旧在冷地发颤,她只当是自己饿的,所以尽可能的补充能量。
回去时,她坐在了后座上。
微微闭着眼,感受窗户吹进来的冷风。
莫尊透过后视镜看了她眼,薄凉的唇上扬起一丝弧度:“表现的不错,下周末陪我去参加个展览。”
容浅挣开了眼,清潋眸中无任何波澜,她是该认为看在她今晚表现的不错,所以莫尊给她的奖励?
还是……带着她这个挡箭牌,继续替他免去一切麻烦?
她的声音很沙哑,感冒的缘故有些有气无力:“可以不去吗?我快要考试了。”
莫尊冷下了脸:“你有拒绝的权利吗?”
容浅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没有,在他面前她没有尊严,没有自主权,她就是一个免费供他泄欲的女人,还得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容浅不感觉到痛,只是扭头看向窗外的夜幕,她在想,当初她怎么就会轻易的对莫尊这样的人物动了心呢?!
回到别墅,莫尊直接上了楼。
容浅跟在后面,等走进大厅,才看到管家根本没有休息。
她像时刻候命着,以防莫尊会有什么需求。
容浅换了鞋子,走到楼梯前,脚落在一阶台阶时,她顿了下来,回过头问管家:“家里有感冒药吗?”
管家一愣,“容小姐你不舒服吗?”
“好像有点发烧,没有药吗?”
“噢,我这就去给您找。”
管家速度很快,管理这偌大的别墅,她在很多方面都有准备的很妥当。
倒了一杯水,连同感冒药递给容浅后,管家问道:“容小姐,还用不用给您叫医生?”
“不用,谢谢。”低低的嗓音落下一句,也不管管家有没有听清,容浅转身上了楼。
打开卧室房门,里面静悄悄的,不见莫尊的踪影。
容浅后退了步出去,她特意看了眼书房,果然见紧闭的门缝下面灯光亮着。
她无端地松了口气。
回到卧室,她先按照说明书吞了两颗药,然后打开抽屉,拿出避孕药一同吃下去。
这才起身进了浴室洗澡。
容浅病的很不舒服,再被莫尊强行要了好几次,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洗完澡出来,也顾不得离莫尊远远的,爬上了床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容浅是被肚子的绞痛给唤醒的,她摸索的打开灯,扭头就看到了趴在身旁熟睡的莫尊……
高大身躯,几乎占据了床的一半,即便是睡着,也给人一种无形的紧迫感。
容浅头上挂着冷汗,胃里突然翻涌,她忙捂着嘴快速下床跑进卫生间。
头顶灯光明灿,容浅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仿佛要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她眼角挂着泪痕,虚弱的无力,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肚子尖锐的痛,还在绞着,她隐忍的未发出一声。
容浅不知道怎么的,就惊动了莫尊,正当她支撑地站在洗盥台前漱口,一道冷漠的声音响在身后:“你这是怎么了?”
她抬起头,通过镜子一眼看到身着真丝冰蚕睡衣的男人,站在门口,眉目不悦的盯着她。
容浅手紧紧抓着洗盥台,她想回应一句没事,那尖锐的疼猛然袭来。
“嗯……”她手紧紧捂住肚子,弯下了腰。
莫尊皱眉,他抬脚过去,不过是想看看她怎么回事?没想到她身子软软的倒下去。。。
莫尊下意识出手,当那瘦弱靠进胸膛,莫尊邪气的脸上透出一抹不耐,他一手护住容浅,一手去拍她的脸,“醒醒?你闹什么……”
手掌触到她的脸颊,火热传递过来,莫尊动作微顿,然后去试她的额头,果然烫的就跟火里出来的似得。
“shi!”
莫尊咒骂了句,弯腰抱起容浅快步出了卧室。
医院里。
李慕白吩咐护士量体温的量体温,检测的检测……
他站在病床前,看着那平躺上面即使晕过去,也眉头紧蹙的女子,冷汗打湿了她的头发,有一缕贴在脸颊上,安安静静的模样看上去很是柔弱不堪。
李慕白出手去按压她的腹部,他随口问起:“她吃了什么?”
莫尊靠在门口,一腿弯曲着,单手插在口袋里,冷眼看着李慕白的动作:“饭!”
李慕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是饭,具体什么?这不会是吃了什么东西犯冲吧?”
“牛排,意大利面……”莫尊顿了顿,想到刚才送容浅来医院换衣服时,床头柜子上放着的感冒药:“她应该吃了药。”
“什么药?”
“感冒药。”
“……”李慕白觉得今晚跟莫尊说不成话,他三句就能噎的他这外科专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判断病情!
“感冒药治感冒的,怎么会痛的人晕过去?”
李慕白起开了身,他离开病房,去检验室那边看结果。
莫尊冷然的面孔未流露一丝表情,墨黑的眼看向病床上的容浅,她的手无意识地紧紧攒在一起,可能痛得狠了,紧皱着眉齿贝咬住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