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议论纷纷,话说得越来越不客气,在场的不管是孙家娘俩,还是女方家人,全被臊得无地自容,却无一人反驳,显然这事两家都心知肚明,又暗自做了遮掩,不想如今却被孙婆婆扯了出来亮白人前。
中年妇女气恨交加,一把抓住孙婆婆衣襟,眼神凶狠的如要吃了她:“老乞婆,我话撂这了,你若是不拿出两百块礼金把我女儿娶回家,我就去派出所告你家孙虎强奸!”
孙虎想要上去解救他娘,但被女方家人拦住,他根本突破不了,扭头向村民求救,但村民们只站在一旁冲他指指点点,根本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孙婆婆被衣襟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却依然大声争辩:“你胡说,虎子没强奸,是你女儿自己不检点!”
中年妇女冷笑:“你这话去跟公安说,看他们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事,不管女方意愿如何,但凡他们确实发生了关系,女方一告一个准。
孙婆婆自然知道这个常识,她又惊又怕,伸手抓向中年妇女的脸:“虎子没有强奸,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啊”中年妇女脸上被划破了皮,尖叫着扑打过去,“敢伤老娘的脸,老娘打死你!”
孙婆婆又黑又瘦,中年妇女养得皮白体胖,但气力比不过孙婆婆,两人扭打起来,一时难分上下,女方家人哪里肯依,立马冲上去帮忙。
这次女方一共来了七人,还多是年轻力壮的,只一出手,便将孙婆婆打到在地。
“别打了,别打了……啊!”
孙虎冲过去阻拦,但女方家人连一并揍倒在地,他苦苦向村民哀求:“叔伯,哥哥们,求你们救救我娘。”
“虎子,这是你们两家的事,外人不好插手。”村民纷纷摆手推脱,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忙。
栅栏外,齐永福脸一沉,抬脚走向院门,齐悦拉住他,有意提高声音说道:“爷爷,大伙说得对,这事咱不好掺和,况且女方家下手也有分寸,并不是真要打死孙婆婆,只不过是在逼孙家表个态而已。”
“多谢这位姑娘说了句公道话!”
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从围殴中撤了出来,高声向齐悦道了谢,又叫家人停止殴打孙婆婆,声音郎朗地朝围观村民说道:“我家没有蛮横之人,但孙家欺人太甚,得了便宜还要将屎盆子扣在我家头上,这天下哪有这样的理?就算去派出所我家也不怕!”
女方家人确实不怕,但刚被孙虎搀扶起孙婆婆,却害怕得浑身抖动如筛子一般。
齐悦承认,看到这一幕她心里很畅快,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容,她没有注意到,刚刚说话的青年被她这一笑迷得眼睛都直了。
“爷,这事他们自己能解决,我们回家吧。”齐悦搀住齐永福的胳膊准备功成身退。
齐永福这次没有拒绝,随着她的搀扶往家走,身后传来孙虎颓废的声音
“我没说不娶,但礼金不够两百。我家现在名声坏了,村里人也不会借给我钱。”
“借不到,那就写欠条,日后每月发了工资,先拿出一半还上。”
“……好。”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齐悦没有在意去听,但也能猜到孙家一定会被迫答应下不少条件。
日后,那未婚先孕的姑娘嫁进孙家,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不过,这总归是别人家的事,她叹息一声就放开,搀着爷爷回到家。
这时还不到下工时间,院子里空无一人,不过他们刚入院门,齐传宗也从龙源村回转,他手里提着一个熟悉的竹篮,齐悦微讶:“爹,这竹篮也是雷家的,您没一并还回去?”
齐传宗眉头一锁,将竹篮递给她:“不仅竹篮没还回去,肉也没能还回去。”
齐悦接过低头一看,果然看到竹篮里野猪肉一两没少,齐永福也看到了,他脸一沉:“你是没送到雷家,还是贪图这十几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