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在皇宫的西北角上六斤出了冷宫便沿着北边一排长房下头走,很快就到了玄武门。
门前头已经等着一排十个侍卫还有三个太监目光坚定看着六斤。
“大总管!”声音很轻却不显得弱。
六斤点了点头,道:“你们都是我的心腹。陛下病重命我等秘密接回鲁王以安大局,我选了你们跟我同去”
“若是陛下万一有个什么不能理事,今儿咱们就是从龙之功从此只要自己不作死,不犯谋逆大罪这就是一面免死金牌在身上。”
六斤说着把怀里那面如朕亲临的象牙牌子一晃,道:“走吧上马!”
“咱们从北安门出皇城,出了京城之后兵分四路东南西北都要去人,皇陵在北边陛下一母同胞的弟弟宁王正好在皇陵守陵,那他做个幌子。”
马蹄上包了布,一行十余人身上又是深色的斗篷盖着再者这个点出来的不是锦衣卫就是太监,没一个是好惹了,纵然是有几个人看见了也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再者六斤手上还有司礼监的牌子还有皇帝给的金牌皇帝的小印也在他手里甚至放着大印的柜子……钥匙他也拿走了。
一路顺顺利利出了玄武门、北安门,再到出了京城……六斤回头看了看京城的方向。
只要没人知道继位的是鲁王,鲁王府就是安全的……留在京城的鲁王侧妃,自然也是安全的。
“事不宜迟!天亮之前必须得找到鲁王!不能叫皇帝等的太久!”
夜色下的紫禁城又恢复了平静。
一直到了辰时,守夜的太监进去取了皇帝被窝里的暖炉,又用事先准备好的空炉子换了摆在屋里,再把他的手放在外头,这才一脸惊慌的冲了出去,颤抖地道:“叫人来!叫乾清宫所有的人都来!陛下……陛下宾天了!”
很快乾清宫就忙乱了起来,一个个太监从宫门里跑了出来,有去找太医的,有去找值夜的大臣,还有就是去慈宁宫跟西苑通知太后跟魏贵太妃的。
魏贵太妃刚起,手里端着茶杯漱口,看着镜子里头的宫女皱眉道:“别梳那么紧,我就这两根头发了,真要叫你给薅光了不成?”
那宫女紧张的立即停了手,道:“娘娘赎罪。”
“继续。”魏贵太妃道:“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
才又梳了没两下,魏贵太妃从镜子里头看见齐公公领着个太监进来,齐公公连头都不敢抬,那太监满头的汗,一脸的惊恐,魏贵太妃心里立即就揪了起来。
“你……是乾清宫的太监?”魏贵太妃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陛下出什么事儿了!”
那太监直接跪在了地上,齐公公也跟着跪了下去。
“娘娘,今儿是大朝会,奴婢几个去叫陛下的时候……发现陛下已经宾天了。”
“什么!”魏贵太妃直接猛地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梳头的宫女惊慌失措的把梳子连带魏贵太妃的头发藏在身后,可惜现在已经完全没人注意到她了,就连魏贵太妃自己也没觉得疼。
“陛下宾天了!”太监说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魏贵太妃颓然的倒在椅子上,只是没两息的功夫就又站了起来,道:“来人来人!青花呢!我们去乾清宫!”
魏贵太妃也不叫人服侍了,自己动手绾了个发髻,抓着青花的手就走了,等上了轿子,青花不由得甩了甩手,这一下就给她抓出血来了。
小太监抬着魏贵太妃,一路跑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门大开着,魏贵太妃几乎是直接从轿子上跳了起来,踉跄两步一路冲了进去。
皇帝的寝宫面前沾满了人。
“我的儿啊!”魏贵太妃一看见这个场面眼泪就下来了,直接扑了进去,趴在皇帝身上痛哭流涕。
“娘娘,娘娘。”姜岩达待她哭了一会儿,轻声劝慰道:“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早朝了,您看……”
魏贵太妃啜泣两声,红着眼睛厉声喝道:“六斤呢!太医呢!皇帝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守夜的太监犹豫了片刻,跟太医对视一眼没一个人上来的,魏贵太妃怒道:“六斤呢!他去哪儿了!”
那太监战战兢兢的上来,道:“娘娘,六斤公公昨天夜里出去了。”
这也算是个答案,魏贵太妃又去看太医,“陛下是怎么死的!”
太医上前一步,结结巴巴道:“陛下……”人都死了也没有脉搏,望闻问切只剩下看……太医又回头看了一眼,“想是吃多了丹药……”
魏贵太妃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百味交集,她再一次告诉自己不能慌,道:“把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叫来,陛下年纪轻轻,一向没病没灾的,他们的平安脉是怎么诊的!人怎么就死了!”
有太监跑出去叫人,齐公公跌跌撞撞的进来,附在魏贵太妃耳边轻声道:“娘娘”
才说了两个字,太后就开口了,“这个时候,哀家以为还是不要背着人说话的好。”
姜岩达也是一脸的赞同,道:“陛下宾天,马上就是大朝会,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选出新君”
“难道皇帝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魏贵太妃怒道,“去把皇帝两个儿子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