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憨听着这位厢军都监的话,本来就小的眼睛眯的更小了。
“那你们有把握去劝军寨里的士卒听命于你们吗?如果做不到,我便要传令去朔方城给河东节度使大人了,调各路大军屠尽此地之人!”
黄姓都监默不作声,倒是庄姓的都统制站了出了说道:“这位将军,在下愿一试,军寨内虽号三万人,但只有一万余人是此地厢军,其他都是不久前运粮的各地辅兵县卒。
根本不听调遣,而且都有家小在河东,河东厢军随军征战,战败后都是被那几个反贼胁迫至此,路上又逃了不少,里面根本没有多少人听从他们。”
“好,你领着你的人去军寨,我在给你一队人马,都是我南军精锐。劝降成功我会上报河东节度使,你就是此厢军都指挥使!”
庄姓都统制摆了摆手,回应道:“将军好意在下心领了,我庄坪本是乡间小吏,家乡受契丹人侵犯,所以逃难从了军,后来在河东被编为厢军都统制。
受大周国恩,自然行国士之道。虽死,亦不忘报家国!”
“是条好汉子!回来俺奚憨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庄坪看着满脸豪气的奚憨也大声说道:“不醉不归!”
刚被解救出困的庄坪和其部下又带着人向着远处的厢军营寨走去,留下了黄姓都监在原地徘徊,看着走远的庄坪等人,黄姓都监一咬牙跟了上去。
“奚爷,我们难道就待在这等着他们?”吴天小声的问道。
“等个屁!听俺号令,去偷摸将库仓周围的守卫全抹了,让吴法打出河东节度使和南军的旗号,声势要大!然后全军进攻库仓莫让他们把库仓烧了!”
身后的众人连忙拱手说道:“遵令!”
……
“你们怨不怨我,刚出了虎穴又要进狼窝,如果现在想走的话我不会拦你们的。”庄坪故作镇定的说道。
自己此去是要将营寨弄乱,最好是造成火拼,让外面的南军有可趁之机,至于自己会不会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位军将提着钢刀站了出来指着众人厉声说道:“庄哥平时待弟兄如何,自己心中也知道,莫让我们死了连兄弟都做不成。
还有那个黄松,都个屁监,当初连屁的不敢放个,贪生怕死!”
黄都监好不容易跟上了庄坪一行人,却听见一位军将在说道他,故意的咳了一声。
“咳…吕统制,在背后说道他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要自律啊……”
庄坪一行人听见黄都监趾气昂高的说道,纷纷转头看去。
背后说人坏话的军将见黄都监跟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黄都监也笑了,不知是两人的笑会传染还是怎样,众人也都默契的笑了。
有时候,男人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想笑就笑了。
“让开!我是庄坪,还有都监军大人,你们还不让开,想死吗?”
庄坪一行人走进营寨便被一群人端着长枪围了上来,只好拔出刀来准备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