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豹和陈闻切走进了屋子。小姑娘看来了人,对着刘不知做了一个鬼脸,蹦跳地走了。
陈闻切走到刘不知身前,施礼道:“少帅。”
“有劳。”
陈闻切是北境的首席军医,陈家是北境的医学世家,从三十五岁起,他已经为北境服役了三十年。他的水平,以太医院上任太医院令王仲羽的评价是:国之圣手,一时无两。
他闭目为刘不知把了脉,少顷,他将刘不知的手放下覆上被子,言道:“少帅已经无恙。剩下的皮肉外伤,日日敷以金疮药,不出五日,便可结痂痊愈。”
刘豹说:“好。你先退下吧。”
陈闻切走出屋子,关严了房门。
屋内一片沉默。
刘豹说:“我要回北境了。”
“嗯。”
“你起复的旨意这个月就会下达。”
“嗯。”
“你要和我回北境。”
刘不知奇道:“这新皇帝还真是胆子不小,刚登基竟不留你们几个督抚的亲眷做人质?”
刘豹喝了一口茶:“你不用。”
刘不知嘲讽道:“父亲,您真是做了一笔好交易啊。这带血的馒头,您自己享用吧,我消受不起。”
刘豹一时哑然。这是两年来,刘不知第一次再叫他父亲。然而这话却字字如刀,一把一把插在刘豹的心里。
“等你有了孩子,或许你会理解我。”
“躺在床上养伤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权谋的斗争中,为了皇位也好,为了北境军权也罢,只要走上这条道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