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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

初秋的午后,阳光依旧肆虐着它的威力,梧桐树的叶子被晒得发软低垂,炙热的空气令知了也停止了嘶鸣,在寂静的校园里,只有这读书声才给慵懒的氛围增添一些生动。

一个年轻的男声还在继续激情诵读,似乎想用文章的意境把烦人的温度降下来。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

刘老师在讲台上努力的领读,却看见窗下第四排的一个同学正在酩酊大睡。走进一看,他把课本竖立在面前,脸直接放在桌面上,还流着口水。拿着教棍敲了下去,却没有直接打同学的脑袋,而是击打在站着的课本上,发出“砰”的巨响。

包巳吓了一跳,顿时警醒,脑袋没动,睁开眼打量,映入眼帘的是邻座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学生,侧着头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惊奇又带些幸灾乐祸。她的身后,还伸出几个少年男女的脑袋,都是一副同情的神色。

包巳脑袋依旧没动,对着身边的女生咧嘴一笑,开口叫声:“小师妹?”

小师妹很好心地指着自己下巴,提醒他注意横溢的口水,闻听这不伦不类的称呼,顿时眼睛瞪得溜圆,低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前面。

包巳这才抬头,看见面前站着年轻的老师,不正是那谁?再看情形,自己正坐在一间教室里,分明就是个上课睡觉的学生。这就穿越了?自己准备的装备带没带?牧马人撞到人没有?一惊之下,魂魄大冒,刚刚还在大漠中寻找甘泉,下一秒就坐在教室里,这蒙太奇场景转换太快,大脑当机断片,脑子一阵眩晕,汗水就刷的一下,泉涌而出。连忙站起身,不料,脑袋撞在打开的窗扇上,咣当一下,不由得伸手摸摸脑袋。

刘老师唤醒同学听课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不会理解包巳的脑袋疼痛问题,转身走向讲台。

包巳伸手之间,傻愣愣的站在当场。缩小的手掌,满把的厚密长发,明显是和同学们一样的普通发型,这也是散热不畅,导致大脑过热,发闷嗜睡的原因之一吧!

固有的套路就是,睡觉是要被罚站的,在老师新的口令没有下达之前,是不能坐下的。包巳的脑子如同新装了新硬盘的电脑,一时还在适应,使用的老硬盘还在顽固的执行更新程序。借此机会,可以观察一下环境,确定一下穿越年代。

确定的穿越了,老包,不!现在是小包先生已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这次的穿越,他把完整的记忆也携带过来,这也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了。

这间教室很简陋,甚至算得

上是危房。老旧的墙壁只是洒上石灰水涂白,厚薄不一,有的地方连缺损的砖块还在裸露着。地面还是泥土地面,讲台是砖头和泥巴垒成的,一块黑板只是在墙壁上粉出块平面,刷上油漆。室外强光映射下,有着大片的反光,看不清写着什么。木头房梁上吊着两盏白炽灯,房顶还是木檩条托着旧瓦板,其间有些新鲜的木板,看样子是暑假期间修葺时刚换上的。

同时换修的窗扇也修得简单,一扇窗户只换了半边窗框,新刷的油漆还散发着浓重的气味。二十四张课桌只有前三排换了新的,后三排依旧是油漆斑驳的旧书桌。包巳位于第四排窗下,当然是露着木纹的老式书桌。

和别人一样,都是受了留级生经验的影响,都是把所有书本练习册排放在桌面上,占了近一半的面积。这教室里就出现六道精致的城墙。

包巳没有当学生的觉悟,肆无忌惮的四下观看,还对着同学打量一遍。刘老师走回讲台,见那位同学还在站着,就说:那位同学,坐下听课。

包巳的同桌拉了下衣服,他傻傻地坐下,看着年轻的同桌李亚忠,再看看面前摊开的课本,高中一年级语文第一课荷塘月色,正式确定,这曾经有过的岁月,是1982年秋季开学时节。

真的重新开始了?包巳的兴奋心情如花儿绽放。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气,毫无阻滞晦涩感,自由顺畅得无言表达。手背上,白皙细腻的皮肤,显示出年轻的机体充满活力。年轻真的很好啊!一切的疾病烦恼都统统不存在,什么名利车房,都变成了过往的记忆。

前排的一整排,都是女生,记忆中的东西有些模糊,这个班级原来好像只有八个女生,为什么自己身边还有从未见过的小师妹?最前面的两排小个子,有的名字都忘记了,毕业三四十年,大部分人一面难见。

八个女生里,也只有三两个还见一面,其它的不知道嫁到什么地方去了,从来没有联系过。这个年代的同学生活得很真实,人生一直处于传统守旧和开放的转折点,反正也没有谁能做到位高权重、富甲一方的名人,起码很少听说谁谁离婚的。

包巳的旧有记忆随着环境的熟悉逐渐苏醒,前桌的女生是冯菲菲和王思楠。冯菲菲在五十多岁时,才和自己联系上微信,现在还是个温婉的小姑娘,努力的看着课本。这王思楠还是自己的小姨,妈妈的族叔的女儿,刚才老师敲闷棍时,她还在笑,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