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二姐(2 / 2)重回八二首页

早几年分田地到户,包巳家、二叔家和周家的人口合在一起,刚好分到一头能单犁子独耙的大犍牛,和一套犁子耙农具。周家七口人,包巳兄妹四个家共六口人,包爸是武钢工人,吃商品粮的不参与分地,二叔是光棍单身汉,分配有优待,分一个半人份,当然和包巳分在一起。

包家兄妹小,劳力弱,这头牛是三家合伙的最大财产,肯定得共同饲养,大妹就不上学了,和周三妹一起照顾着。

二叔看见包巳回来了,就回来给热饭。二叔今年三十八岁,自己单住,独自开伙,只要看见包巳回来,就赶回来,有时炒些米饭,还烹炸个鸡蛋在里面,有时就馏馒头。学校的伙食不好,开个小灶补贴一下。这是自从侄子到乡中学上学后,积累的一种老习惯。

包巳在家的时候,都是和二叔住在一起的,夜里也挤在一张床上。现在小包大了,有时半夜三更发癔症,伸腿就把二叔蹬得鼻子出血,二叔就坐起来,等着小包睡平稳。

小包找两身换洗衣裤,找到以前不愿带的牙刷牙膏牙缸小毛巾,一双以前不愿穿的塑料凉鞋,还带一双旧球鞋。卷吧卷

吧绑在自行车后面,想了一下,又在窗台上拿半块肥皂。这样的肥皂是包爸带回来的工厂的福利,连体的长块,两百多克一大块。

二叔出门一看,惊讶起来,问:稀罕啊!这是想住在学校不回来啦?这是借谁的新车子?

学校是寄宿制的,以往侄子说饭不好吃,三天两头跑个早晚四公里,除非刮风下雨,绝不愿住校。现在准备衣服鞋子,那就是下决心了啊!

包巳说:今天忽然就头疼的厉害,衣服都疼得汗湿了,老师借我车子,回来洗一下。

这是包巳的悲情戏码,只要说得可怜,等会儿肯定会有惊喜。

果然,二叔紧张起来:不要紧吧?现在还疼不疼?是不是伤风发烧了?你刚才怎么又下水了呢?

包巳开心地跳了两跳,说:没事儿!没觉得发烧。我这次住校,就不再跑路了。那个先借两块钱用用吧!

找你妈要!我哪来的钱?二叔端来一碗蛋炒饭,包巳接过来,就顾不上说话了。

几下扒完一碗米饭,就着葫芦瓢喝了半瓢凉水,在供桌上把二叔的一根铅笔摸到手,推着车子就走。

二叔问:你拿哪干什么?

这是种木工用的扁铅笔,铅芯很软很粗,画画最合适。是木工用的画线笔。一根普通铅笔三分钱,带橡皮的五分,这种要扁铅九分钱。

包巳扬扬手,说:我用!没钱买文具了。

见包巳要走,二叔从衣兜里摸出两块钱,递出来,说:给!别胡乱花钱。走吧!等会儿学校该开饭了。他原准备给五毛的,侄子要两块,只能自己艰苦些了。

包巳一阵感动,二叔老实人一个,平时最多给零花钱最多也就是五毛,这次刚一说脑袋疼,才狠心给了两块,就算是二叔给的惊喜了。

骑上车子,走过水塘边是,二姐还在慢慢择菜,脑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把菜弄得乱糟糟的,包巳就说:二姐,别着急!等我两年,我一定给你赚来治病的钱。

说着,加快蹬车频率,快速跑了。包巳有种自信,来源他自己也很模糊,但坚信自己有着无尽能力,也有无尽宝藏在掌握之中,只是这些东西还被某种力量压制着,得不到释放。但有一点,他已经肯定,他的记忆力越发清晰起来。

远远看见个人,立即对他以前的历史经历和以后的未来命运都有很直观的了解。甚至对他身上发生或者还没发生的一些小故事都有清晰的记忆。

刚刚从村小放学的一群孩子,迎面而来。包巳就看见邻家的小弟包兴,正上三年级的他今年还没有理掉毛头,依旧留个奇怪地长发型。

乡下人家有不好养活的孩子,就给许愿理毛头。一般都是留些奇怪的发型,有留个圆圈的,中间和四周的头发理掉的,俗称尿罐叉也有只留中间四周理掉的,叫尿罐盖在前面留个小揪揪的还有点只在后面脑勺留根小辫子的,很任性。这种发型要等留十二岁,过完生日,确定孩子开始健康成长后,才能蓄留发型。这个十二岁生日,父母还要宴会宾客,有的还要邀请电影队来放场电影,庆贺儿子长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