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縢看看时间已然不早,从后堂取出爷爷在时留下的招牌“五雷镇安”轻轻的擦拭起来。直到金剑从楼上下来才停止手上的动作,轻轻的说到:“走,把它挂起来,我看以后谁还能第二次砸了它!”
话虽轻,但金剑却从中间听到了一股暴戾与怨气,坚定的点了点头,一个人就将这座长两米多的金丝木牌匾端起,走向了门外。
“呦!我说大早上的乌鸦直叫,感情是匾又挂上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从对面店铺里走出来一个看似耳顺之年的老太太,只她一身黑衣黑裤,虽然脸上皱纹不少满是沧桑,但雪白的头发却梳理的纹丝不乱,虽然都已经这把年纪了,但眼神却依然很清澈,而且眼角眉梢竟然有着一丝媚意。这老太太此刻正精神抖擞的站在自家门口,眯着眼睛神色怪异的看着文宗縢两人。
金剑刚从梯子上下来,听到老太太刺耳的调侃,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正准备还回去的时候。文宗縢却伸出手来,阻止他的说话。
“胡奶奶,几年不见,您挺好的?”文宗縢向着恭敬的鞠了一躬说到。
“小崽子还挺懂事,不像以前那没大没小的样,看来这几年在外面没少收调教。奶奶我今天心情挺好,不跟你们计较了。”胡奶奶说完,用手摸了摸头上那白如冰蚕的浓发,扭身回屋了。
“都这么老了,还一副狐狸损样!”金剑咬牙切齿的对文宗縢说到:“你挡我干什么,当年爷爷出事,也许就有她一份。”
文宗縢静静地看着对面那座“狐仙堂”,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到:“两家虽然关系不好,但是我相信胡奶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说罢也转身回了房内。
炽烈的阳光照在“五雷镇安”的牌匾上,黑底金字,分外耀目。
就在文宗縢刚刚回屋,大门外进来两人。
“来人了!快!老规矩!”文宗縢暗自窃喜,低声的嘱咐了金剑一句,道貌岸然的坐在茶台前,捧起一本线装版的道德经观摩起来。
“哎呦,新开的店啊,招牌是老字号了。”
随着一声尖锐的腔调,进来两个身穿制服的男子。“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餐饮许可证,烟草许可证,副食许可证,消防检验证,药品监督许可证,健康证,从业资格证,暂住证,身份证通通拿出来备案!”
文宗縢和金剑被制服男子这一长段、不带换气的贯口惊呆了,发自肺腑的鼓起掌来。
听到掌声的微胖男子不由得一愣,脸上立即变了贱笑的表情:“看来有人认识我两啊,那我也得做个自我介绍。我是相声界一个小学生,我叫......”
话还没说完,旁边那个四百多斤的大胖子赶紧“咳咳...”咳嗽了几声,指着自己的脑子提醒道:“乐警官,咱们不干那行嘞,现在是这个!!”
乐警官面色立马凝重起来,“刚才我说的证件通通拿出来,不要想贿赂我,我们是以公执法。”
金剑听到是检查证件的,指着门口招牌说到:“我们这是风水店,你要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和我们有关系吗?”
“看清楚我们穿的是什么了吗?我们有权利要求你拿出任何证件备案,不然拷了你!”乐警官向旁边的胖子打着眼色,从屁兜里掏出一副塑料手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文宗縢和金剑又一次的被伤害了,呆如木鸡的看着桌子上的塑料手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旁的胖子看着差不多了,走到文宗縢跟前轻声说道:“你们呢,如果证件不齐,就差不多给我这哥们儿意思意思,咱们都是老百姓,好说话!”
“文哥,我文化低,他们是不是有病了?”金剑本来怒火中烧,结果看到这两逗比的表演,立马变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文宗縢也被眼前的状况搞得哭笑不得,口中默念一咒,就见乐警官的帆布鞋上冒起了黑烟。
“什么烧着了?”乐警官吸着鼻子到处闻着:“没有消防设施,罚款600!现在交打5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