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另一个我死前还拉了那个时空的全部人给我陪葬？”

顾叶涵本想点头，但一动作就感觉到头皮被扯动的疼痛，蓦地止住了动作，只好回答道，“是的。”

罗一心勾起顾叶涵发际线上的碎发，一点点打着辫子，“这样啊……”

随着尾音，她叹了一声。

“那个时空的刘凝芝，左云凌，黄安，蔡子柔……在我之前全部都死了是么？”虽然是问句，但据她对自己的了解，哪怕世界上只剩一个她在意的人，她都会有所顾忌。能让她放下一切去死的，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果然，小姑娘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呢？”

“？”顾叶涵愣了愣，然后才明白罗一心的意思，“我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顾叶涵清楚地感觉到罗一心的手僵硬了一瞬。

顾叶涵得到的记忆从半年后开始，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也就是说顾叶涵在这半年内就死了。

罗一心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她打辫子，“你之前说的，能够用异能的人是”

“天启者，氏部，实验体还有拾尸者。”

“天启者？”罗一心重复了一遍。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见这个词语了。

“不依靠外物，仅仅凭借自己的精神力冲破桎梏力量的牢笼，力量能够与身体完美契合并且没有能力限制的人是天启者。”顾叶涵像是读着说明书一样没有情绪波动地说道，“就我的记忆里，天启者只有七位，而现在已经觉醒的大概就只有帝都基地的那位。”

“哪位？”

顾叶涵鼓了鼓脸，“不能说。”

罗一心有些好奇，却也没问她为什么。

“氏部是天启者的从属，是被天启者引导出异能的存在。他们对激发出自己能力的天启者有着绝对的忠诚。”

“实验体的力量强弱与氏部相差无几，但却是依靠人为的身体改造强行获取能力。其过程极为痛苦，所以大多数实验体都有厌世情绪和反动性格，最后能够被实验室机关使用的只有少数。”

“至于拾尸者……”顾叶涵半眯上眼，语气中带了显而易见的厌恶，“垃圾。”

罗一心被她明显的反感惊讶了一下，然后继续认真听下去。

“根据精神力和肉体上开发强度的差异，异能者们被分为精神型、特异型、自然型和强化型。”

“强化型异能者若是只是速度与力量增强则是被称为强化者。”

“精神空间的广袤程度由大到小是精神型特异型自然型强化型。”

……先不说你为什么说话能发数学符号，那中间一串的等号是怎么回事？

罗一心强忍吐槽的欲望，安静听下去。

“一般来说，精神型克制自然型，自然型克制强化型，强化型控制特异型，特异型又克制精神型。”

“就像斗兽棋，象可以踩死虎豹狼，但会被最弱的蚂蚁咬死。不过毫无疑问，天启者是凌驾于其他三者的存在。”

“除了天启者之外，所有能够使用能力的人都有能力限制，就算是仅仅强化了身体的强化者也被自身身体的极限限制。”

“但是，不管是哪种类型的异能者，除非特殊情况，他们的力量和精神海都是固定大小的。但通过掠取他人的能力也有几率拓宽自己的精神海，从而达到提升能力的目的。”

“而天启者之间的强弱更加不好判断，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天启者之间会尽量减少接触。就连是在同一个国家的你和帝都那位，在另一个时空也仅仅见面了两次。”

“但是，你是最难以用常理判断的。”罗一心给她的辫子已经编好，顾叶涵仰头看着这个逆光的天启者，“你在那个时空对自己的力量毁灭刻意压制，甚至除了方川基地和最后的死亡外，你都只是一个游离在南方的普通幸存者罢了。如果不是有紫晶的左云凌和赤焰的刘凝芝等氏族存在，都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天启者了。”

“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做？”顾叶涵直直盯着罗一心的瞳孔，不放过她一点的情绪波动，“你已经改变了未来。”

看着罗一心因为惊讶微微睁大的双眼，顾叶涵继续说道，“原先的那个时空……你的身边从来没有我。”

讶然一瞬后，罗一心突然明白。

末日来临的今天，正好是运动会开幕，作为新中校长的顾树生必然到场，而原先与外界隔绝交流的顾叶涵也不会来。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手段，独自一人，只有十多岁的小姑娘在末世里的结局……

从顾叶涵得到未来的记忆并找到她的那一瞬间开始，“未来”就已经开始改变。

“现在，你想要怎么做？”

“你要做什么？！”尼尔斯罗格举枪向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大声呵斥道。